外語教學技術研究的可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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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通過運用詞頻、共詞以及M-Slice的定量語言學分析方法對《外語電化教學》創刊30年以來的研究熱點、主題、結構、作者與基金項目情況進行分析，發現《外語電化教學》主題定位明確，前20年研究主題集中且結構穩定，近10年研究主題呈多元化趨勢但尚未形成穩定的結構；本領域內存在若干核心作者，但研究隊伍尚未穩固，沒有廣域的協作關系，基金項目以省部級為主。
《外語電化教學》是我國創刊最早的一家外語教學技術研究類專業學術期刊，它反映了外語教學技術領域改革和創新實踐的方向與成果，記錄了我國外語教學技術研究與實踐的發展歷程，是該領域內專業人員和廣大外語教學工作者開展學術交流的一個重要平臺。本研究從計量學的視角，以論文關鍵詞為研究對象，借助信息可視化軟件，對該刊創刊30年以來的數據文獻進行分析，以期發現30年以來我國外語教學技術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研究內容、研究趨勢以及研究結構等。
一、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數據來源
本研究選擇CNKI（中國知網）為文獻數據來源，分別以“來自：外語電教”（檢索年限設定為1981-1985，因此間曾用名《外語電教》）和“來自：外語電化教學”（檢索年限設定為1985-2012）為檢索式，共檢索到3329條數據，除重后得3321條。剔除Editorial、會訊、目錄、會議通知、稿約、出版啟示、聲明以及無作者、無關鍵詞等無效文獻后，剩余2997條有效數據。經過對關鍵詞進行規范化處理，最終獲得22733個關鍵詞和9468個唯一關鍵詞。
（二）研究方法
詞頻分析方法：詞頻是指分析語料中特定詞語出現的次數。關鍵詞是為了文獻標引工作而從學術論文中或外選擇出來用以表示全文主題內容、信息條目的單詞和術語〔1〕。某一關鍵詞或主題詞在其所在領域的文獻中出現頻率較高，則反映出該關鍵詞或主題詞所表征的研究主題是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共詞分析方法是一種內容分析方法。通過對指定文獻集合中的高頻詞串進行“共詞串”分析，構建高頻詞串矩陣，對關鍵詞共現次數進行統計分析，可助于確定文獻集中各主題之間的關系。M-Slice是指一個連線值均大于等于m的最大化子網絡〔2〕。在關鍵詞共現網絡中，關鍵詞之間的連線值越高，則共現次數越多，表明受到研究人員更多的青睞。連線值在學科發展熱點分析過程中被認為是很重要的一個分析因素。社會網絡分析法是由社會學家根據數學方法、圖論等發展起來的定量分析方法。通過研究網絡關系，把個體間的關系、微觀網絡與大規模的社會系統的宏觀結構結合起來，主要分析不同社會單位（個體、群體或社會）所構成的社會關系的結構及其屬性。本文利用該方法分析《外語電化教學》自創刊以來研究的主體社會結構。中心度指標是社會合作網絡中衡量其重要程度的一個指標，它通過測度頂點在網絡中的位置與影響反映其重要程度。可視化工具：Pajek是大型復雜網絡分析工具，用于上千乃至數百萬個結點大型網絡的分析和可視化操作。本研究用Pajek分析數據，以共詞網絡分析方法為主。
二、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研究主題及熱點分析
詞頻分析法利用最能揭示學術論文核心內容、最能提煉和概括文章最基本的學術思想和技術方法的關鍵詞或主題詞，在某一研究領域文獻中出現的頻次高低確定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和發展動向〔3〕〔4〕。通過對所獲2997篇論文及其9468個唯一關鍵詞進行總詞頻統計和逐年詞頻統計，篩選出詞頻居前60位的關鍵詞進行分析，發現其中部分關鍵詞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如錄音機、錄音帶、錄像帶、錄像機、電教手段、電教教材、電教設備、電教媒體、電視教材、教學軟件、教育傳播、電教工作、電教工作者等在2003年之前出現的頻率極高，之后很少出現。這些教學媒體的不斷變革體現了我國外語教學技術的發展歷程。同時，近10年這些高頻關鍵詞沒有形成主要的研究方向，可見近10年《外語電化教學》的研究主題較前20年分散。另外，除了外語教學、外語電化教學及大學英語三個基礎詞匯以外，只有語料庫及教學模式兩個關鍵詞自始至終被研究者青睞。可見，隨著近10年研究主題的改變，研究方向較分散，研究時間較短，還未形成研究的大氣候。
（二）研究結構分析
關鍵詞共現分析是科學分析研究結構的常用方法。通過對本研究中出現的9468個唯一關鍵詞進行共現，構建共現矩陣，得到《外語電化教學》創刊30年來的詞頻共現網絡。在共詞網絡基礎上，采用M-Slice方法抽取連線值均大于等于15的子網絡，對其研究結構進行分析。1.1981-2012年研究結構分析從研究結構看，15-slice中的46個頂點構成了1個并且是唯一1個Component，表明《外語電化教學》創刊30年來研究的主題明確且集中。在這個研究結構中，以外語教學、外語電化教學、教師、學生、語言實驗室、外語學習、聽力教學為中心形成了若干個三角鏈接。除去外語教學和外語電化教學這兩個基礎詞匯為中心形成的三角鏈接外，以教師、學生、語言實驗室、聽力教學所形成的三角鏈接數量多且結構相對復雜，均以兩兩共現形成的三角鏈接結構體現出來，可以理解為《外語電化教學》的四個研究網絡。另外，圍繞外語教學，網絡呈現出多方向趨勢，如計算機、網絡、多媒體技術、計算機輔助教學等，但未與其他研究主題形成穩定的三角形結構，提示其相關研究方向多元但未形成穩定的研究結構。一般而言，出現由三個關鍵詞組成的兩兩共現的三角鏈接，表明該研究領域形成了較為穩定的研究結構。基于15-Slice網絡共抽取102個三角形。其中，外語教學、學生、教師、聽力教學及語言實驗室5個關鍵詞構成一個多角鏈接，且彼此之間完全鏈接，說明這個研究結構已經非常穩定。其次，圍繞此研究結構，形成多個分散的研究結構。其中，教學內容方面，聽說教學與視聽說教學均已搭建穩定的三角鏈接，顯示出這兩部分教學內容的研究已經較穩定。再者，圍繞外語電化教學、電化教育、電化教學、電教工作者、電教工作、電教教材、電教手段形成了多個三角鏈接，說明10年前《外語電化教學》的研究主題非常明確且集中。最后，教學方法、教學過程、教學內容、教學效果、教學質量、課堂教學等關鍵詞也圍繞上述5個主要關鍵詞構建了穩定的三角鏈接，提示了《外語電化教學》雜志的研究內容緊緊結合教學實踐，重視對教學方法、內容、模式、手段等教學要素的研究。2.2003-2012年研究結構分析鑒于30年的研究跨度太長，且結合上文研究熱點分析結果可見，近10年來《外語電化教學》研究的主題較前20年分散。本研究專門提取了近10年的所有關鍵詞，進行了關鍵詞共現，并抽取連線值均大于等于3的子網絡，以進一步展現近10年來該雜志的研究結構。顯示在近10年中的研究中，《外語電化教學》的研究內容總體是集中且明確的。圍繞教學模式、建構主義，信息技術、網絡、外語教學形成了多個穩定的三角鏈接，說明近10年雜志的研究主題集中探討建構主義理論指導下網絡多媒體信息的應用、信息技術與外語教育教學活動的有機整合等方面的內容。另外，還有多個未與上述關鍵詞形成穩定三角結構的關鍵詞，如網考、通識教育、網絡教學、網絡課程等，提示在這方面的研究已經有所涉及但還未成熟。
（三）作者分析
本研究分析了《外語電化教學》創刊30年來論文作者出現的頻次，即的數量。此頻次包含所有作者順次，如第一作者、第二作者等。限于篇幅，僅分析了出現頻數大于7的作者。中心度是社會網絡分析中的概念，中心度越高，說明該作者在整個社會網絡中的地位越重要。本文采用Closeness中心度作為參考指標，分析作者在整個社會網絡中與其他人的親近程度。分析顯示，49位發文量超過7次的作者中，只有6位的中心度排在前10位。胡家圣教授雖發文12篇，排名第10，但其中心度位居第1；其次是梁茂成教授，其發文量排名33，但中心度在所有作者中排名第2，說明這兩位教授在團隊合作或信息傳播的網絡路徑上居于關鍵位置。同時，本研究以作者為關鍵詞，利用共詞網絡分析方法，研究該雜志創刊30年論文作者的合作網絡。對出現的2464位作者進行共現，構建共現矩陣，得到30年來的作者合作網絡。在此基礎上，采用M-Slice方法抽取連線值均大于等于2的子網絡，即合作次數大于等于2的作者合作團隊進行分析。通過分析合著作者、合著率及合著強度等可以顯示研究團隊的構成及其合作關系。分析顯示，合作數量大于等于2的作者數量為136人。其中以周林和魏國光為核心形成了一個最大的合作團隊，合作人員最為密集，所納團員最多，且彼此間存在廣泛而密切的合作，其發文時間集中在1987至1993年間，但發文內容全部是英語電影劇本而非研究型文章。R•克拉克、趙奕、喬鴻蘭、施茵的四角合作團隊合作了兩篇文章。同時，楊永林、羅立圣、張文霞三人也形成了合作團隊，并以楊永林教授為核心的還有其他合作，只是未形成穩定的合作結構。縱觀其他三角鏈接，我們發現，作者間雖有穩定合作結構，但均是三者共同發文兩篇而產生的協作關系。
（四）基金項目分析
對雜志歷年來基金項目資助論文數量及類別分析結果顯示，國家級、省部級和其他類型項目文章數總體呈上升水平，其中以省部級項目文章上升趨勢最為明顯，國家級項目數以2011年為最，共11篇，省部級項目文章數以2012年為最，共42篇。
三、討論及結論
（一）主題定位
《外語電化教學》創刊30年文獻分析提示，該刊前20年的研究主題較為集中，主要關注教育技術在外語教學中的應用及改革。近10年的研究主題呈現出多樣化的趨勢，說明雜志積極適應外語教育教學技術面臨的形勢與挑戰，但研究結構不穩定，沒有形成主流研究方向，也說明雜志尚需突出和形成研究主題重點。
（二）學術引領
《外語電化教學》是基于信息技術與課程整合理論的現代外語教育技術〔5〕，是該領域科學研究文獻的主要載體。研究發現，《外語電化教學》創刊30年的文獻主要基于各類教學媒體及信息技術的外語教學理論與實踐，從較低的戰術層面影響外語教育教學的改革決策。對課程整合理論、教育教學改革理論的探討較少，未能從戰略層面探討外語教育教學改革課題。
（三）核心作者
論文的質量是學術期刊賴以生存的基礎，一支高水平的作者隊伍是高質量論文的來源和保證〔6〕。《外語電化教學》創刊30年來，諸多國內外語教育教學領域的著名學者均有論文在該刊發表。但總體而言，外語電化教學研究領域還需要盡可能地擴大核心作者隊伍，尤其需要主動開發潛在核心作者隊伍，選擇性地留意邊緣作者隊伍。其次，外語電化教學研究領域作者合作范圍以小范圍的合作為主,缺乏穩定的研究團隊及廣泛的協作關系，未構成廣域的合作網絡，實現研究人員及知識的交叉。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召開學術性會議將有助于改善小范圍合作的局面。
（四）項目文章
基金項目文章是評價一本學術期刊辦刊質量的重要指標之一。《外語電化教學》創刊30年來的基金項目文章數量總體呈現上升趨勢，其中不乏國家級課題和基金項目，省部級項目上升勢頭最為明顯，一方面反映了經濟增長對于外語教育教學技術研究的支撐作用，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外語教育教學技術研究尚需得到國家層面政策和經費的進一步支持，從而為促進外語電化教育教學的發展和專業學術期刊整體水平的提升起到推動作用。
參考文獻：
〔1〕GeorgeK.Zipf.HumanBehaviorandthePrincipleofLeastEffort〔M〕.Cambridge，Massachussetts：Addison-WesleyPress，1949.
〔2〕Scott,J.SocialNetworkAnalysis：AHandbook〔M〕.London:Sage，1991.
〔3〕鄧珞華.詞頻分析〔J〕.武漢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7，（1）.
〔4〕梁立明，武夷山.科學計量學：理論探索與案例研究〔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6.
〔5〕吳友富.強化辦刊特色，促進外語教學研究科學發展———慶祝《外語電化教學》創刊三十年〔J〕.外語電化教學，2012，（1）.
〔6〕鄭潔.潛在核心作者對期刊隊伍建設的啟示———以四本力學期刊為例〔N〕.中國社會科學報，2013-7-17（B05）.
作者:劉華 單位:北京服裝學院外語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