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用科學教育大學建設路徑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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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應用科學教育大學是芬蘭高等教育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與我國應用技術大學有頗多的相似之處。通過對芬蘭應用科學教育大學的辦學定位、人才培養目標、資格體系、教師等方面進行剖析，總結其成功的辦學經驗，再結合我國國情和應用技術大學發展現狀，提出明確辦學定位，試行靈動的資格認證系統、確定合格教師標準等建議，以期對我國應用技術大學的發展有所啟示。
關鍵詞：芬蘭；應用科學教育大學；基本路徑
作為北歐的小國芬蘭，擁有成熟穩定的職業教育體系，保持著第一的國際競爭力。芬蘭的教育制度中，有著強調參與教育機會平等的悠久傳統。20世紀60年代末，芬蘭國內建立了一套普通的九年基礎教育體系，這種綜合教育在20世紀70年代趨于穩定，它為進一步擴大高等教育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后來，芬蘭的教育和科學政策強調質量、效率、公平和國際主義：教育發展的優先事項是提高人口和勞動力的教育水平;提高教育系統的效率;防止兒童和青年被排斥在外;擴大成人接受教育和培訓的機會，為此，芬蘭的高等教育設立了綜合性大學和應用科學教育大學兩類，以培養適應社會發展的不同人才。目前，芬蘭的應用科學教育大學的招生人數不斷增加，2019年總共有近128,000名學生就讀于應用科學教育大學的教育課程。
一、應用科學教育大學起始與發展
職業部門的轉變始于上世紀80年代，當時高度專業化的學習課程被合并為更全面的基礎課程。盡管也擴大了課程學習內容，但職業教育的結構，包括所謂的高等職業教育，在個人需要和不斷變化的工作世界要求方面卻顯得過于僵化，極其不靈活。而不同領域的教育由專業機構提供，又加劇了這種僵化。另一個促使高等教育統籌全局改革的因素是高等教育需求的不斷增長。早前，高等教育的需求是通過大學系統的擴展而增加的，但是高等教育的需求不斷增長，普通大學系統已經無法滿足，急需創造一種新的和有吸引力的教育途徑，將職業教育水平提升到高等教育水平以滿足那些已經完成大學入學考試的學生求學需求。因此，在20世紀90年代創辦了代表高等教育向規范化、職業化與專門化方向轉移的特殊部門AMK（芬蘭語Ammattikorkeakoulut），最早的英文名稱為“Poiytechnic”，當時學者們普遍譯為“多科技術學院”。AMK提供比學術性大學更專業、更注重實際的課程，并在學術性大學教育的同時，應對職業生涯中不斷變化的資格要求。在那些日子里，勞動力市場非常需要一支訓練有素的專家隊伍。從這個意義上說，AMKs應該為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提供一個讓其有競爭力的機會，讓他們獲得學位，并使他們有資格成為受過高等教育的勞動力。芬蘭于1991年頒發了《中等和高等職業教育法》，由此拉開多科技術學院創建的帷幕，1992-1995年經過重組中等后職業教育和培訓機構，芬蘭成立了22所臨時性的多科技術學院，且多為專科層次。同年《多科技術學院法》出臺，多科技術學院與綜合大學并行的教育體系得以確立[1]。1996年第一所暫時性多科技術學院被政府批準正式成立，芬蘭首個正式多科技術學院由此誕生。截止2000年所有停留在試驗階段的多科技術學院都已被批準正式成立[2]。芬蘭多科技術學院由此邁入全新的發展階段。《多科技術學院法》（PolytechnicsAct）中不僅明確指出多科技術學院的地位及使命，更提出學院享有職業技術教育學士學位授予權。2005年法律重新修訂，明確多科技術學院擁有碩士學位授予權。如今芬蘭高等職業教育除了沒有博士學位授予權外，依法舉辦學士學位和碩士學位兩個層次的職業技術教育，已完全取消專科層次教育[3]。后來，芬蘭的一些同類性質的高等學校將其英文名稱由“Polytechnic”改為“UniversityofAppliedSciences”，但其教學內容等并沒有發生改變。2016年9月14日芬蘭統計局發表聲明，將“多科技術學院”正式更名為“應用科學教育大學”（PolytechniceducationStatisticswillinfuturebepublishedunderthenameUniversityofappliedscienceseducation）。因此本文將此類與我國應用技術大學辦學性質相似的高校稱為“應用科學教育大學”。
芬蘭職業教育和培訓（VET）支持終身學習以及將學生作為未來社會成員發展。它為學生提供繼續學習所需的知識和技能，并促進就業的機會。在芬蘭約有一半的接受完基礎教育后的學生選擇繼續接受VET而不是普通的高中教育。職業教育和培訓使學生能夠繼續接受高等教育。并且芬蘭體系沒有死胡同，學習者始終可以擁有接受高水平教育的機會。過去的幾十年，芬蘭一直在尋找各種教育互通的開放道路。如今，不同層級之間的職業教育融通越來越普遍，芬蘭的應用科學教育大學的建設也越來越好。明確的辦學定位和清晰的人才培養目標、靈活的資格教育制度、合格而有能力的教師等使應用科學教育大學成為一個有吸引力的選擇。
（一）明確的辦學定位和清晰的人才培養目標
芬蘭官方對應用科學教育大學的宣傳語：“平等但不同”。這里的平等指的是應用科學教育大學與綜合大學的地位是相同的，同屬于芬蘭的高等教育體系，而不同主要是指兩者的辦學定位以及人才培養目標的不同。1.明確的辦學定位2003年《多科技術學院法》中明確提出，多科技術學院是專注于專業教育，直接面向學生工作生活的不同于綜合大學，并與其并行的高等教育類型，擔負起培養高層次的應用型人才、開展創新應用研發、為地方發展服務及促進終身學習等眾多使命。[4]其中為體現促進終身學習的辦學定位，應用科學教育大學非常重視接受成人學生學習，只要通過工作、學習獲得相應的職業資格，便可以進入應用科學教育大學學習，以此獲取更高的學歷。2.清晰的人才培養目標應用科學教育大學更加具體的培養目標便是為學生提供獲得更高層次的教育資格和培養更加實用的專業技能。因此無論是學士學位還是碩士學位，應用科學教育大學都非常重視對學生一般能力和專業性技術技能的培養。總的來說，學生的一般能力大致包括學習能力、工作能力、創新能力、道德能力、國際競爭能力等。通過對學生通用能力的培養，提高學生對不斷變化的市場上各職業領域工作的適應能力，為學生從學校生活到職業生涯的過渡鋪平道路。針對學生的專業技術能力，不同的學歷階段培養的目標是不相同的，在本科教育階段主要培養形成作為該領域專家所具有的相關理論背景，掌握該職業領域進步與發展的知識與技能，簡單的語言溝通能力，培養該領域國際發展所需的知識與技能等方面的專業技術能力。而研究生教育階段主要是熟練掌握作為該領域的專家與領導所需的先進知識和促進領域發展的專業技能；深刻理解本領域與工作生活、社會發展的關系，培養學生終身學習能力和運用所學知識與技能來促進個人專業化發展；流暢清晰的溝通能力；熟練運用該領域在國際發展中所需要的知識與技能等方面的專業技術能力。[5]
（二）合格而有能力的師資隊伍
由于應用科學教育大學特殊的人才培養目標，所以師資隊伍也是多元化的。從工作時長上看，應用科學教育大學中的教師大致可以有終身任職講師和非終身任職教師兩大類；從工作場所看，應用科學教育大學中的教師有在校教師和工作場所培訓師。1.嚴格篩選的校內師資隊伍《應用科學教育大學法》規定，應用科學教育大學可以選任享有終身教職的講師或高級講師，同時也可以聘任非終身教職的教師、專家及其他人員。[6]芬蘭高等職業教育的教師是受到重視與尊重的，同時對教師的選拔也比較嚴格。首先，他們必須擁有自己職業領域的碩士或博士學位。如果這種學位不存在，也可以由考取該領域執教資格來補充。其次，講師們還需要達到一個60ECTS學分的教育學教師培訓點數。第三，他們需要足夠的本領域相關工作經驗。職業教育和培訓教師的工作表現出理論和實踐的緊密聯系，他們要向學生傳達如何在實踐中“做好工作”以及職業精神。學生需要掌握的工作能力要求教師與當地企業、企業和公共機構建立廣泛的網絡。為此，應用科學教育大學會通過聘用經驗豐富的工程技術人員或管理人員作為學校的非終身任職教師指導學生學習，使學生對實際工作經驗有更深入的把握。2.靈活且有序的工作場所培訓師應用科學教育大學的課程中包含實用性的在職學習，在以工作為基礎的學習期間，工作場所培訓師對學生的發展至關重要。他們指導和引導學生完成日常工作任務，并理解特定職業領域的原則、方法和倫理。所以，芬蘭的職教師資培訓中非常重視這類教師的學習與進步。教育提供者負責讓工作場所培訓師的教學能力得到提高，資格機構提供相應內容作為提高工作場所培訓師的技能的單位。此外，工作場所培訓師能通過Ohjaan.fi網站上提供的在線學習材料進行教學技能以及專業理論知識的學習，以此來確保知識的更新。
三、對我國應用技術大學建設的啟示
（一）明確辦學定位，踐行終身教育使命
芬蘭職業教育的目標是支持終生學習和提高勞動力的技能，終生學習已經變得越來越重要，它的推廣被視為提高和維持人們的就業能力的工具。因此，職業教育和培訓希望學生在現有知識的基礎上為未知的未來做好準備。為完成促進終身教育的辦學使命也為了提高自身競爭力，芬蘭的應用科學教育大學提供成人教育、重視成人教育。而我國的應用技術大學的辦學定位中也提到要促進終身教育，但是怎么踐行這一使命，我國的應用技術大學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目前我國的這類大學還是將目光聚焦在普通意義上的從校門到校門的學生隊伍，卻疏忽了人數眾多、也急需高等職業教育的成人學生隊伍。那么我國應用技術大學想要辦出特色，完成使命，也需要將目光分散出來，投射到成人學生這一群體中，適當擴大成人學生的入學比例，幫助成人學生獲取高層次的學歷，鼓勵已經進入工作領域的人進行二次學習，不僅要從實踐上不斷地提升，還需要從理論上進行提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才能進行突破。另外，中國已經步入老齡化的時代，我們不能忽略現在的社會特點，應用技術大學的人才培養應與社會發展的趨勢緊密結合起來，通過適宜的成人教育促進老齡化群體的知識更新，幫助這一群體適應時代的發展，使其不會淪為新時代的“文盲”。
（二）確定合格教師標準，拓寬師資篩選渠道
應用技術大學培養職教領域中優秀的研究型人才以及層次較高的工程師，因此教師本身的學歷、經驗以及學習能力是非常重要的。目前國內應用技術大學教師任職資格與標準還未達成統一，為了與傳統大學人才培養做出區別，就必須出臺相應的符合學校發展及人才培養需要的教師任職標準，以此來指導正在建設發展中的應用技術大學對新教師的招聘條件和計劃。借鑒芬蘭經驗，任職教師必須同時具有與高等教育相匹配的學歷以及與職業教育相匹配的工作背景，所以，我國教師招聘時也應拓寬渠道，可以從綜合大學高層次學歷畢業生中招聘，也可以深入到與行業相關的企業、科研單位中，聘請企業各方面專業人員到校兼任教師，從而緩解目前高等職業教育領域“雙師型”教師數量不足的窘狀。另外，應用技術大學特殊的人才培養目標也決定了課外實習實訓的重要性，為了讓學生能夠掌握工作中所需的知識就需要在企業中尋找合適的指導老師，但是我國的現狀是企業指導老師往往是該領域的優秀工作者，可對于指導學生的教學技巧卻是很陌生的，因此也應該加強對企業指導老師教學技巧的培訓，校外指導老師與校內教學老師從專業知識、教學能力、實際操作等各方面相結合，才能真正培養出適應時代發展的職業人才。
作者:羅淑娟 盛子強 單位:河北科技師范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