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會計下的瑞幸咖啡公司財務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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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的快速發展，部分上市公司利用財務舞弊手段，不僅破壞了市場經濟的良性發展，也損害了投資者的利益。本文通過瑞幸咖啡財務舞弊案例，從管理會計角度分析公司舞弊原因，并對公司虛增營業收入、虛增成本和費用以及關聯方交易等舞弊手段深度分析，最后對上市公司提出從完善公司內部控制體系、獨立董事制度和加強第三方審計監督等方面的對策建議，旨在對防控上市公司財務舞弊有所啟發和借鑒，以此來促進資本市場健康有序的發展。
關鍵詞：管理會計；瑞幸咖啡；財務舞弊
瑞幸咖啡作為中國新零售專業咖啡運營商，2017年6月在廈門市創建并于2019年5月在美國納斯達克交易所正式上市。但2020年4月瑞幸咖啡自查并公告公司首席運營官劉劍財務造假。事件一出公司股價暴跌，不久，瑞幸咖啡收到納斯達克證券交易所要求退市的通知，瑞幸咖啡財務舞弊這一事件對資本市場的各方造成了重大影響。本文以瑞幸咖啡財務舞弊為例，從管理會計的角度對其舞弊原因、手段進行深度分析，旨為公司如何更好地建立健全管理制度，避免財務舞弊提出建設性的意見。
1管理會計角度的瑞幸咖啡舞弊原因
1.1融資動機
瑞幸咖啡從創立之初運用資金補貼想要快速占領市場，不得不推出大量優惠券的價格機制，增長是瑞幸咖啡第一生產力，是生存的基礎，不論是管理層、股東，還是員工等公司利益相關者都需要瑞幸完成業績的增長，如此其必須有雄厚的資金支持。根據表1分析瑞幸咖啡2019年前三季度凈收入為29.29億，公司公告稱其中就有22億是造假的，公司想要在快速發展中獲得大量的資金支持，最終選擇了對財務報表進行舞弊的方式來募集資金。
1.2可轉債融資的對賭協議壓力
董事長陸正耀作為最大股東，持股比例23.94%，擁有36.86%投票權，CEO錢治亞持股比例15.43%，擁有23.76%投票權，第三大股東SunyingWong持股比例9.72%。在此基礎上瑞幸咖啡于2020年1月完成增發并發行可轉債，融資規模超過11億美元，此輪可轉債融資預計存在對賭協議和至少需要給出2019年前三季度通過融資方認可的審計師審閱的財務報告以及2019年第四季度企業提供的財務報告。因此，2019年第四季度的銷售收入一定要高于或等于預測才能讓股東滿意，基于可轉債融資對賭協議的壓力瑞幸咖啡選擇了舞弊。
1.3商業模式缺陷
據美國研究公司渾水公司報告，評價瑞幸咖啡的商業模式存在根本性的缺陷，中國市場人均的咖啡攝入量僅為86mg/天，在中國市場上以功能性的產品定位是不準確的。瑞幸咖啡由于快速擴張的戰略以及迅速上市的渴望，商業模式注重以下兩點：一，瑞幸咖啡把咖啡當飲料售賣，走快消品營銷路線；二，瑞幸咖啡門店按照快餐店模式運營?？Х茸鳛樯唐钒l展用戶的速度，趕不上瑞幸咖啡開店的速度，因此只能通過補貼來獲得增量市場。同時瑞幸咖啡的擴張速度超過了它承諾的用戶增長速度，最終在商業模式的壓力下進行財務舞弊。
2瑞幸咖啡舞弊手段分析
2.1虛增主營業務收入
瑞幸咖啡自成立以來，在中國53個城市瘋狂開設線下門店4000多家。在財務舞弊被曝前夕，渾水公司派遣部分職員與兼職人員對其工作進行實地記錄。通過對其數據的收集、整理、分析出：門店平均每天的銷售量在263件，并且在營銷中心存在跳單的現象。例如，從230號調到232號，中間沒有231號，這個231號就是虛增的一個訂單，也就是虛增的一筆收入。采用跳單的方式是一種隱蔽的財務舞弊手段，不會產生明顯的虛假訂單，也不易被其他機構拿到虛假訂單。而且瑞幸咖啡還采用不同類型的序號排序，調查機構就不能通過簡單的最后訂單減去初始訂單的方式去計算銷量，這樣就有機會去進行銷量舞弊。同時管理層不定期地使用掃碼槍進行虛假收入確認，或通過挪用公司賬上現金，單筆、小額的多次用來確認收入，將公司賬上資金挪用一圈，以此進行收入虛增。
2.2虛增其他產品收入
渾水公司報告稱瑞幸咖啡“其他產品收入”占比從6.2%增加到22%，虛比例接近400%?？Х鹊氖杖胧枪镜闹饕a品收入，零食、馬克杯等周邊產品屬于其他產品收入。渾水公司報告中抽樣收集能夠代表總體的平均水平的2萬多張原始小票，統計得出其他產品僅占6.2%，而報表則顯示22%，公司存在虛增收入。從稅率來看，其他產品的增值稅是13%，咖啡的稅率是6%，利用公式：平均稅率=咖啡收入比重×咖啡稅率+其他產品收入比重×其他產品稅率，計算出產品的平均稅率為7.54%，而報告上披露數據顯示為6.5%，其中不一的原因就說明瑞幸咖啡公司可能存在：其一是逃稅，其二是造假。
2.3虛增成本和費用
公司的收入和成本費用一定是要合理匹配才能讓財務報表符合實際且合理。通過虛增成本和費用對財務報表數據進行舞弊，前文也提到公司可能用自有現金確認收入，例如，管理層通過編造假合同、虛開假發票等方式虛增成本和費用，這樣就能夠達到收入和成本的合理匹配。此外，渾水公司的揭露報告中也闡述了嚴重懷疑瑞幸公司存在大幅虛增廣告費的行為。
2.4關聯交易
關聯方交易舞弊以其較為隱蔽的優勢成為財務舞弊的一大重要手段。因瑞幸咖啡CEO此前是神州租車、神州優車兩家上市公司的創始元老，并先后擔任兩家公司COO職務，這就極有可能產生神州集團與瑞幸咖啡之間的關聯交易。同時，渾水公司的報告指出，包裝瑞幸咖啡和神州租車的是同一團隊，瑞幸咖啡的第一筆天使輪融資也源于神州優車集團。瑞幸虛假財報的關聯方——分眾傳媒，瑞幸虛增的廣告營銷費用對應的就是分眾傳媒的業務收入。
3瑞幸咖啡舞弊影響
3.1公司層面
2020年5月19日，瑞幸咖啡因財務舞弊事件收到了納斯達克交易所要求其摘牌的通知。短短2個月時間，瑞幸咖啡從被爆造假一案到被勒令退市，若從納斯達克退市瑞幸咖啡將失去大量優越的資本資源。2019年5月，瑞幸咖啡首次登陸納斯達克通過IPO融資6.45億。包括2020年1月，瑞幸咖啡第二次募集了9億美元遠超過了IPO。可見，瑞幸咖啡快速發展的背后離不開美國資本市場的大力支持。因此，在沒有外部資金支持的條件下以其自身低下的盈利能力而言，只能通過縮減門店數量來控制成本，才能有一線生機。退市不僅僅意味著資本資源的流失，對投資者112億美元的巨額賠款也是將要面臨的一大難題。從圖1數據分析，2020年1月初瑞幸咖啡股價40美元一股，舞弊事件爆發后停牌43天的瑞幸咖啡于5月20日復盤，當日開盤價為2.52美元，期間公司股價累計跌幅達95％，可見財務舞弊事件對公司的負面影響之大。
3.2資本市場層面
瑞幸咖啡作為中國新零售咖啡專業運營商在美國資本市場上市，公開承認存在財務舞弊，不僅對自身公司發展造成了嚴重影響，更是降低了海外資本市場對中概念股票的整體信任度。在瑞幸咖啡上市之初，多數媒體對其進行報道，稱瑞幸咖啡以高性價比、新鮮式贏得消費者的一度好評，其開辟的新的營銷模式將成為多數創業公司的典范。自瑞幸咖啡自爆造假以后，中國證監會也態度堅定，第一時間表明該行為應當受到譴責并將依法進行核查。
3.3消費者層面
瑞幸咖啡財務舞弊被曝后，顧客掀起了瘋狂的咖啡購買熱潮，對瑞幸咖啡失去信任的同時加快使用其優惠券，失去優惠券吸引顧客長期消費，瑞幸咖啡想要重拾客戶信任度占據咖啡市場難上加難。
4.1健全公司內部控制體系
健全公司內部控制體系是提高公司運行效率的必要前提，對于上市公司而言，積極完善公司的內部控制體系，設置更合理的職能機構，明確各機構的職能與工作流程，加強各機構間的制衡監督，防止出現“一股獨大”、權力越界等問題，可以有效識別和預防上市公司財務舞弊行為。
4.2完善獨立董事制度
中國證監會在相關文件中指出：“獨立董事不能擔任除董事外的其他職務，并且要進行獨立客觀判斷。”瑞幸咖啡存在不完善的獨立董事制度，獨立董事肖恩•卲曾在德勤工作10余年之后在美國多家上市的公司中擔任獨立董事，但其間被指控有欺詐行為，包括創始人兼首席營銷官曾因非法經營被判處有期徒刑。渾水公司報告顯示，瑞幸咖啡管理層已通過股票質押兌現49%的股票持有量，占據了發行股票總數的24%，對上市公司而言，完善的獨立董事制度是促進公司良性發展的內在條件。
4.3加強第三方審計機構監督
我國第三方審計機構的特殊性決定其披露結果的重要程度。在審計職業的服務對象特殊和審計技術復雜的條件下，要將審計結果直接為社會所用，這就要求審計人員的獨立性要達到較高的層次，包括審計人員實質上的獨立與形式上的獨立。在職業時，要以獨立的精神狀態和意志去對待審計項目，并且要以獨立的機構形式獨立于委托人。對于第三方審計機構而言，防止審計機構與上市公司發生串通違法行為的第一要義就是要在審計工作中保持獨立性，加強自身以及審計人員的職業道德操守，公正客觀披露真實可靠的報表。
5結語
本文從管理會計角度分析瑞幸咖啡舞弊原因，以及在虛增營業收入、虛增成本和費用等方面的舞弊手段，結合當下上市公司發展提出相應的對策性建議：上市公司要積極完善內部控制體系以及獨立的董事制度，第三方審計機構要加強對自身和審計人員的監督。通過上述對策建議的完善，對減少和遏制上市公司的財務舞弊現象，完善并提高資本市場的有效性具有深遠的影響。企業要積極承擔社會責任，切實維護廣大投資者的利益，才能促成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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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耀銳 單位：電子科技大學成都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