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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部中,影片一開場是阿寶的夢,導演便用紅色奠定了全片的色彩基調。在夢境中,背景都是用紅色打底:紅色的桌木、紅色的天空、紅色的光線,塑造出了阿寶激昂、熱烈、執(zhí)著的大俠夢。選神龍大俠的場景也是一片紅紅火火,將阿寶炸上天的紅鞭炮,寺廟的紅瓦紅柱,漫天的紅禮花……第二部中很多場景都用到了紅色。但在第二部中還有另一主色調———綠色。師父的袍子變成了綠色,神秘的練功區(qū)是綠色的,阿寶記憶中與父母在一起的家園是綠色的,還有第二部中的主場景———青城山,更是一片青翠。第二部中的綠似乎與紅形成一種呼應。紅綠輝映也是中國色彩學運用上的一種特色。
霍爾“編碼”理論及“二次編碼”理論的應用
融合了如此多的中國元素,卻是美國出品,這中間必然經歷了一個跨文化傳播、跨文化交流與文化融合的過程。英國文化研究學者斯圖亞特•霍爾提出的“編碼解碼”理論作為傳播學的重要理論之一,在今天也被廣泛應用于傳播學現象的解釋中。所謂“編碼位于傳播者一端,是指將信息轉化成便于媒介載送或受眾接受的具體符號或代碼。譯碼位于受傳者一端,指的是將接收到的符號或代碼還原為傳播者所傳達的原初的那種信息或意義”②。傳播的目的就是把編碼者所含有的意義最大限度地傳遞給解碼者,并得到解碼者的認同。
(一)一次編碼
各民族都有向世界傳輸本民族的精髓文化并期望這些文化能獲得世界人民欣賞與肯定的欲望。中國將本民族的文化經過有意識的挑選,進行編碼后,有目的性地向世界輸出,這稱其為“一次編碼”。之后,中國文化此時作為一個多語義、開放性的成品等待持不同價值觀和意識形態(tài)的世界民眾對其進行解碼分析。在經歷了各民族的“文化解讀斷裂”和“文化誤讀”等一系列的無意識偏差解讀后,此時在異域的中國文化,應確切地稱為“他者眼中的中國文化”。兩部《功夫熊貓》的問世,標志著中國文化編碼傳輸的一次巨大成功。首先,說明中國文化獲得了美國人民關注。盡管“他者眼中的文化”是不可避免的,但在兩部《功夫熊貓》中對中國素材的應用幾近原汁原味,電影中每一個中國元素細節(jié)幾近無可挑剔。其次,說明世界人對中國文化感興趣。兩部《功夫熊貓》為好萊塢斂財無數,這是電影的成功,是美國的成功,從中更能看到中國文化及其跨文化傳播的成功。
(二)二次編碼
外國電影中,《功夫熊貓》對中國素材的運用前無古人,但溯其表達的精神層面,就會發(fā)現影片所蘊涵的個人英雄主義、宿命論、“美國夢”等卻遠遠異于中國傳統(tǒng)價值觀。在此,好萊塢對中國文化進行二次編碼,將本土價值觀融入其所感興趣、理解、吸收的中國文化中,對信息進行可被全球觀眾接受的中國外延、美國內涵式編碼,作成文化產品向世界輸出。二次編碼是一次語言的轉換與文化的對接,《功夫熊貓》即是一次對中國文化“二次編碼”的產物。二次編碼催生了文化的變異,這種變異多發(fā)生在以空間轉移為基礎的跨文化傳播中。全球化時代的到來,文化傳播與交流速度的加快,文化變異是異域跨文化傳播的必然產物。“所謂文化變異是指某種文化在異質文化環(huán)境中進行跨文化傳播的情況下吸收異質文化要素而變成一種既有該文化原先某些特征,又具有異質文化的部分特征的新文化產物的現象。”③例如在《功夫熊貓》中,阿寶作為一只熊貓除了固有的憨態(tài)可掬外,又增加了一點美式的嬉皮幽默。
跨文化傳播中的文化認同理論應用
在這場中國文化的轉譯與再現中,中國文化的文化認同是得以跨文化傳播的基礎條件。文化認同(cultureidenti-ty)是對自身文化和地位的一種把握,是確定“我是誰”的重要基礎。這不只是一個文化符號,還是一個傳播的動態(tài)過程,它在于與其他文化的交流中自我界定并爭取肯定。電影作為當今跨文化傳播的信息承載者之一,同樣也是文化認同的重要媒介之一,與電影的喜愛程度與文化認同息息相關。1998年,迪斯尼出品的動畫電影《花木蘭》由于對中國文化的理解和運用不當,在中國上映后遭到一片斥責之聲。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象征權力與尊貴的龍,在影片中成了一只添笑料的小玩物。這完全是對中國文化解讀的一種斷裂,這樣的作品必然無法取得中國觀眾的認同。而《功夫熊貓》系列電影受到中國及全球的觀眾喜愛,這與創(chuàng)作者對中國文化的認同、世界觀眾對中國文化的認同以及中國觀眾對二次編碼后的中國文化的認同密切相關。
《功夫熊貓》為何未出自中國
《功夫熊貓》體現了美國人對中國文化的一次完美吸收與借鑒,兩部電影也得到了中國觀眾的認可,在中國獲取票房無數。我們在為本民族文化得到世界的認可歡欣的同時,也該反思“為何《功夫熊貓》未出自中國”。在對民族文化的應用上,好萊塢給中國的電影界上了一課。
(一)影片精神內核
《功夫熊貓》未出自中國的首要原因是價值觀問題。第一部中阿寶由于意外當選了“神龍大俠”。有著“大俠夢”的阿寶其實只是一個“吃貨”。阿寶是由于好吃,被師父激發(fā)了潛能,練就了一身武藝,拯救了家園。阿寶做的這一切的原始動機不為精忠報國,不為民族大義,不為父母鄉(xiāng)紳,只為做自己。阿寶憑一個人的力量挽救一峽谷人民的生命和家園,這種戲說式的個人英雄價值觀很少出現在國產電影中。甚至阿寶最后獲取的勝利都是僥幸的勝利,不是真真正正、實實在在的勝利。編劇給了阿寶一個勝利是因為他有一個“大俠夢”,他執(zhí)著、堅持自己的“大俠夢”。這太符合“美國夢”的標準了,你是個小人物,你有理想,你執(zhí)著于理想,你總有一天會成功。于是編劇大筆一揮,我們看到了第一部的結尾阿寶變成了自己渴望變成的大俠并享受著寧靜。中國影片中集體主義價值觀居主導地位,我們獲得的勝利都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走出的勝利。第二部開始阿寶由于受到惡狼身上圖騰的刺激回家問爸爸,“我是誰,我從哪來?”整個電影演的既是阿寶捍衛(wèi)功夫之旅也是精神的尋根之旅。這種對“我是誰”的形而上的思考充滿了西方哲學色彩。得知自己的成長過程中親生父親一直處于缺失的狀態(tài)后,在強烈的主體詢喚意識的激勵下,阿寶不得不在現實與夢境中一次次痛苦地去追尋自己的根源。這種對“自我”的意識追尋在中國電影中普遍處于缺失狀態(tài),也使中國電影顯得深度不足、人性化不足。由于受傳統(tǒng)價值觀和社會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中國電影總體的觀賞性和哲理性較美國電影還是略遜一籌。
(二)中國動畫片的定位
兩部《功夫熊貓》都是動畫電影,被吸引進電影院的觀眾卻不分老少。看好萊塢近年來出品的動畫電影,《玩具總動員》《料理鼠王》《飛屋環(huán)球記》等,無不吸引全球各年齡階段的人爭相觀看。觀看動畫電影早已不再是局限于幼兒年齡的行為。而中國在制作動畫片上還是抱著“從兒童中來,到兒童中去”的理念。我們應該試著學習好萊塢動畫制作的理念。動畫電影可以卸掉沉重說教和文化傳承的責任,大制作只是講一個蘊涵著那些簡單道理的小故事,小朋友在其中獲得歡樂與認知,成人在孩子的影像中獲得溫暖與思考。
結語
中國電影的跨文化傳播之路重任道遠,要想在傳播全球化的大潮下激流勇進,首先要認清局勢———電影“走出去”勢在必行,我們要積極主動地參與全球跨文化傳播,汲取他國電影及其跨文化傳播的成功之處,改變自身弱勢地位。其次,我們需在全球化與民族化之間找到結合點,使中國電影既蘊涵了本民族的文化特色又能為世界人民所接受、欣賞。“實踐證明,過于本土化的或過于國際化的信息編碼都不利于電影的跨文化傳播。”④要善于尋找東西方有共鳴的結合點,雖然社會意識形態(tài)千差萬別,但人類的很多情感,比如對祖國的熱愛、對家鄉(xiāng)的思念等很多東西是共通的。最后,我們應該向好萊塢學習,二次編碼他國文化已是好萊塢的一大特色。中國電影也應當積極汲取世界他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素材對其再編碼,融入中國電影的敘事視角中,借以將民族文化和中國電影向世界傳播、擴張。(本文作者:袁帥 單位:陜西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