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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戲曲電影融合了具有中國悠久歷史的傳統戲曲藝術與現代化新興的電影藝術。從中國電影的發展史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其在現代工業與科技的沖擊下所面臨的挑戰與機遇。在它們相遇、融合的過程中,各自依靠著不被取代的本體特殊性,與互相包容、發展之后保存的自身獨立性,使得它們各自在掙扎和拓展的領域中都顯示出了旺盛的生命力。本文將以《南海十三郎》為例,分析電影文本中戲曲元素的運用與呈現,以及戲曲元素對電影產生的作用。
【關鍵詞】《南海十三郎》;戲曲元素;電影
一、戲曲與電影的融合發展
戲曲作為我國傳統藝術之一,因其劇種繁多且具有程式化的表演形式而獨樹一幟。中國戲曲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源于秦漢,形于隋唐,完于宋元。清末以后,戲曲藝術愈加輝煌,地方戲各有特色,廣受歡迎。乾隆年間后,因京劇的繁榮發展,戲曲被人們公認為是東方文化藝術代表之一。建國后,新的戲曲改革方針使得戲曲藝術空前繁榮。戲曲藝術對中國廣大勞動人民的生活與思想形成了十分深遠的影響,并且成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戲曲藝術在漫長的發展與傳播過程中不斷完善。其傳播途徑主要依靠口頭傳播和文本傳播。總的來看,口頭的當面傳播借助于舞臺載體,傳播的及時性與影響力都更直觀。縱觀歷史,從漢代的百戲演出,宋元的勾欄瓦舍、明清的園林戲臺,清末民初的茶館戲院,戲劇都是通過舞臺表演的形式來反映生活。反觀于此,戲曲藝術是無限的,而舞臺空間卻是極為有限。隨著電影藝術的出現與發展,實際上是戲曲找到了一種新的傳播媒介。與中國戲曲相比,電影是一門很年輕的藝術,電影藝術在十九世紀末于西方起源,“電影之父”盧米埃爾兄弟首次嘗試后,世界第一批電影《工廠大門》、《火車進站》等無聲黑白片的公開放映,敲開了世界電影史的大門,標志著電影的誕生。電影發明不久后便被引入中國。中國電影一經問世就與戲曲結下不解之緣,中國悠久古老的戲曲藝術與新興的電影藝術結合碰撞互融貫通,就有了獨屬于中華民族的鮮明的民族特色,形成了獨具一格的戲曲電影。第一部中國電影《定軍山》邁出了中國戲曲藝術與電影藝術相結合的第一步。隨后,國產戲曲電影便如雨后春筍般涌現。隨著技術的不斷發展,中國電影在一百多年的時間里發展完善直至成熟。在這期間,戲曲電影的拍攝記錄下來的京劇、昆曲、秦腔、越劇、粵劇、黃梅戲、評劇等近百個劇種,極大地擴大了各地方劇種在全國范圍內的傳播范圍。五十年代開始,我國集中拍攝了梅蘭芳、尚小云、程硯秋、周信芳、蓋叫天等一批京劇大師們的舞臺藝術,將大師們珍貴的舞臺影像記錄留存下來。雖然舞臺實地演出的即時性和不可復制性影響了戲曲藝術傳播和發展的范圍。但是電影的出現成為一種新的傳播媒介,極為有效地擴大了戲曲藝術的影響力,現代技術與地方劇種的結合,也提高了地方劇種的傳播范圍。
二、電影《南海十三郎》中的戲曲元素體現
戲曲情節在電影中的出現,承載著電影創作者們深厚的情感。因為融合了戲曲情節,有傳統文化的加持,使得電影具有歷史積淀的厚重深沉感。戲曲情節一旦與電影相結合,便內化于影片敘事之中,或推動故事發展,或塑造人物形象,或表意抒情刻畫宿命。《南海十三郎》這部電影豆瓣打出了9.1的高分,并且橫掃了1997年的金馬獎。這部電影采用了香港戲謔幽默手法拍攝,風格亦莊亦諧,時而搞怪時而使人深思,讓人笑中帶淚。
(一)戲曲情節作為敘事情節線索引導劇情發展“心聲淚影女兒香,燕歸何處覓殘塘,紅綃夜渡寒江雪,癡人正是十三郎。”影片開場由說書人聚眾滋事被帶入警察局談起,借說書先生之口引出十三郎跌宕起伏的一生。十三郎,原名江譽镠,生于粵劇名家江太史公家中。他出身家庭富裕,性格頑劣灑脫,極愛出入風月場所。在一場舞會上偶然遇見了一名上海女子莉莉,初見便怦然心動,難以自持。為了追求她便前往離家千里的上海。奈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上海紙醉金迷之地,十三郎一無立身之本,自是難留于此。兩年過后,只得歸家。然而物是人非。這時父親年事已高,自己也被學校除名。為打發時間便天天去戲院看戲,一來二去,便和老板薛老五熟絡了,機緣巧合下為他寫了粵劇《寒江釣雪》,名噪一時,南海十三郎的名聲由此而開。在這,他也遇到了一生最重要的人,——唐絳生。他的弟子,他的朋友,他的知己。時局動蕩,十三郎去前線慰勞將士,因看不慣同行媚俗的作品而大打出手,卻得不到上司的支持,不歡而散……戰爭結束后,無人再找十三郎寫劇本,他流落到香港,最終凍死在街頭,一代天才從此隕落,故事到這便結束了。說書人的故事講完了,他也被人保釋出獄。影片到此結束。江譽镠便因粵劇而有了跌宕起伏的一生,粵劇在影片中起到了引導并影響劇情發展的至關重要的作用。
(二)以戲曲情節刻畫人物,塑造經典形象十三郎的人物命運與粵劇在時代浪潮中的發展緊密相聯。片子以說書人為引子采用戲中戲的方法,以南海十三郎的一生經歷起伏為線索勾連粵港地區的沉浮歷史。家國情懷,奇才隕落,粵劇興衰,皆展現于此。十三郎是個天才奇人,他出身名門望族,家底殷實,家學淵博,雖性情頑劣,但博學多才,在二十歲那年為薛老五寫出了名滿天下的《寒江釣雪》。才華橫溢的十三郎每落筆便是文思如泉涌出口成章,一口氣可同時寫三個劇本,而負責替他謄抄的助手,甚至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凡是由他編劇的戲,一經上映便一票難求;十三郎是個瘋子,在50年前的香港,經過八年抗戰,正值浮夸之風盛行,觀眾皆追捧神怪的荒誕故事,卻是沒人再愿意看他寫的忠肝義膽。命運的無常,使他在風光之時沒有遇到心愛的女子,卻在落魄時偶然在街上遇到年輕時癡迷的她。在命運的捉弄下終于逼迫他從北上的火車上縱身一躍,沒死,卻瘋掉了。不過到頭來卻也沒人知道,在他最后的歲月里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直到他客死街頭,只留下一幅“雪山白鳳凰”,正如他一生清白。“我再見恩師,心中百般痛,彷似寶劍泥絮塵半封,昔日壯志與才氣全告終,江中雪,淚影兩朦朧,辜負伯牙琴,你莫個難自控,知音再復尋,俗世才未眾。”亂發頹廢,只呆坐在那的十三郎突然靜止在茶室的那個座位上,聽著屏風后面熟悉的聲音,一句句應和著,隨后慢慢愣在原地。原來他一杯君子茶的小徒兒,如今是《帝女花》與《紫釵記》的大名編劇,一如當年他創作《寒江釣雪》的風光歲月。時過境遷,物是人非,而唯一沒有變的,是他的天才與桀驁。影片中值得玩味的地方還有很多,最驚艷的便是謝君豪的扮相,剛出場時,身穿一襲長衫,舉止間皆是風流儒雅,一手搖折扇,兩眼波含情。到后來一頭蓬松污垢的頭發,油膩到已經分不清顏色的長衫,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和之前那位公子爺完全是兩個模樣。那個春風得意的江譽镠,何曾想到自己會成為落魄的十三郎呢?電影根據真實事件改編,不禁使得我們反思,在影片商業化的洶涌洪流之中,如何才能守住心里一方凈土。到現在我們仍舊不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三、反觀問題發展的美好期望
在電影中運用戲曲元素,能體現出不同時代或不同地域的人文特色。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各個地區都有自己的文化特色,從我們傳統的戲曲中就能體現得出來。比如,粗獷的碗碗腔體現了大西北的豪邁,婉轉優雅的昆曲就會讓人不由得神思小橋流水的秀美江南,京味兒的京劇就是皇城底下的安然,這些異常鮮明的地域特色與故事情節相輔相成進入電影,給影片也加持了濃郁的地域特色。現今,很多年輕人已經對戲曲藝術知之甚少,戲曲漸漸成為了一種小眾文化,因此電影中的戲曲必須出現在一個合適的時間點,才能達到為電影敘事錦上添花的作用。如《霸王別姬》、《夜奔》、《南海十三郎》等影片就將故事背景設置在新舊交替、時局動蕩的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那時,政治、經濟以及文化上的變革與更迭,使得戲曲在文化主流的傳統地位不斷受到沖擊,戲曲演員的命運更是顛沛多舛。戲曲藝術在那個年代所經受的坎坷與艱難則隱現其中,與主人公的人生遭遇互為表里,成為詮釋悲劇的深層原因。如今,戲曲元素呈碎片化存在于電影中,的確在客觀上起到了一定傳播戲曲文化的作用。但是不合理的戲曲情節元素的運用對戲曲文化傳播的戕害也不可忽視。因為戲曲情節元素在電影中的呈現是碎片化、零散化的,一部電影可能出現多個戲曲曲目的情節,也許從電影本身來說,這種表現形式無可厚非,因為電影剪輯的蒙太奇本質本就是拼接,而且為了電影故事的講述,情節更好的發展,這是一種最合理的處理方式。但是,這樣的不足之處就是破壞了戲曲藝術的完整性,對傳統藝術修養較高的觀眾可能毫無理解壓力,但是對于對傳統戲曲文化不甚熟悉的觀眾來說,就很容易在觀看的過程中出現斷章取義的現象。電影情節中對戲曲元素不恰當的運用也會使得戲曲元素失去其本身內涵,使得觀眾對戲曲情節元素產生誤解甚至偏見,認為其只是一種可有可無的表演形式而已。不過不可否認的是,現今社會,仍然有一批真正熱愛傳統戲曲文化的導演、編劇等從影從藝人員,竭盡全力在傳統戲曲中找尋文化寶藏,只為了讓傳統文化傳承發揚。前路漫漫,相信在未來的日子里,還會出現更多優秀的影戲結合作品,也期望我國的優秀電影人才,會探索出更多更好的電影與戲曲相結合的方式,使得戲曲藝術在時代的洪流中有更好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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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楊婷 單位:西安建筑科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