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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音樂劇與電影創作中導演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導演完成的工作或許并不如表演工作能夠直觀地呈現為作品的外在形態,但卻又無時無刻不在發揮著作用。在眾多的藝術門類當中,戲劇和電影是獨具導演這一職位的藝術,可見兩者所具有的“親緣性”,因此在音樂劇及其電影化交互中,導演美學的呈現方式是無法忽略的重要層面。導演美學的具體呈現方式在音樂劇和電影中雖然略有不同,但大致可以歸納為導演構思、舞美設計、人物塑造、觀演互動和導演手法等方面,在音樂劇及其電影化交互中,音樂劇與電影在導演美學方面互相借鑒,切實地呈現出“交互”的特性,本文將主要圍繞導演美學的主題探討音樂劇及“音樂劇電影”中導演美學呈現的共性和個性,以及相互影響的方面。
關鍵詞:音樂劇電影;導演構思;人物塑造;舞美設計;觀演互動;導演手法
一、導演構思:重視戲劇沖突和故事性
法國戲劇理論家布倫退爾《戲劇規律》中指出戲劇沖突是指表現人與人之間矛盾關系和人的內心矛盾的特殊藝術形式。它來源于拉丁文conflitus,可譯為:分歧、爭斗、沖突等等,同時也是戲劇中矛盾產生、發展、解決的過程,由戲劇動作體現出來。從戲劇沖突中可以帶出人物的性格與劇本的立意。我們從無數成功的劇目中可以看出,導演在構思戲劇結構時,都會注重戲劇沖突,以內容為王,讓觀眾在故事的不斷推進中獲得感官和心理滿足,甚至影響了人們的審美意識和對人們真善美價值觀的追求。這種故事呈現的基礎是在舞臺之上,以幕作為劇情推進的標志,導演要合理利用這種啟幕和落幕之間的環節,讓舞臺下的觀眾有充分的審美體會,這也是與音樂劇及其電影之間的不同特點之一。在音樂劇《歌劇魅影》中,導演充分運用了強烈的戲劇沖突、錯綜復雜的人情情感、詭異懸疑的謀殺情節和浪漫的愛情故事,結合舞臺設計,讓現場的觀眾享受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舞臺音樂劇。舞臺音樂劇始終離不開“舞臺”二字所創設的基本特點,仍然以幕作為劇情發展的標志,人為地將完整的故事劃分為幾個階段;一些結構嚴謹的劇目仍然像古典歌劇那樣,將每一幕根據劇情發生地又分為不同的場———不過,隨著科技的發展和人類思維模式的變遷,現代音樂劇已常出現將多個場景同時置于舞臺之上進行演繹的現象,場的概念被逐漸淡化了,但幕的區分依然普遍。啟幕落幕間,觀眾得到了片刻的思考空間,回味精彩瞬間,向舞臺上的演員們鼓掌致敬。而整場音樂劇的謝幕也總是令人期待的,因為在演員們一個個來到臺前亮相后,他們會請出該劇的主創人員代表接受大家的贊賞與敬意。而電影的敘事結構便自由得多,沒有了幕的局限,劇情能在巧妙的鏡頭剪接和場景過渡中更加流暢地推進,觀者也隨著劇情步步深入,不做片刻停留,直至劇終。此外,電影也往往會更多地使用倒敘、插敘等時空置換方式,避免冗長無味的通篇敘述,可以更靈活地控制影片節奏。
二、人物塑造:強調人物調性和個性化
音樂劇的人物塑造,需要用音樂和舞蹈的形式來反映人物的特性,在《歌劇魅影》中,男主人公魅影的出現始終伴隨著恐怖的音樂和黑暗的情景設置,從而體現他的悲慘命運和扭曲的靈魂。女主人公克里斯汀則溫婉輕盈,音樂、歌唱和舞蹈都襯托出她純真、善良和深情的性格特征。舞臺音樂劇和電影由于表現方式不同,在演員的選擇與安排上也會有不同的側重點。舞臺劇注重即時的現場效果,一招一式、一詞一句都是臨場演繹,從主角到小小的群舞配角,都需要憑實力說話,正應了那句“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許多備受熱捧的舞臺劇演員并非貌美如花,但卻有著天籟般的歌喉或精靈般的舞步,以深厚的歌舞功底征服觀眾。而電影由于側重細節描寫,畫面和聲音都能通過后期制作達到最佳效果,所以,養眼的畫面便顯得頗為重要。因而,導演有時甚至不惜花重金邀請當紅明星加盟,以期靠明星的人氣在當年的電影市場中占得先機,依靠更高的知名度在票房戰中取勝。
三、舞美設計:打造舞臺美學和創新性
舞臺美術最基礎的作用在于狀物、抒情和敘事。舞臺設計隨著科技手段的發展在不斷創新和改變著,舞臺場景的變換不意味著要奢華,聲光電、VR和AR的運用不意味著光怪陸離,機關設計不意味著奇技淫巧,所有這些創新都要服務于舞臺,服務于劇情,最終服務于觀眾。以電影《歌劇魅影》的開篇為例。黑白影像中,一場拍賣會正在破敗的巴黎歌劇院內進行,這部分的畫面布景可以在攝影棚內搭建完成:不大的背景空間是劇院一隅的觀演臺,大部分地面則被雜亂堆放著的破舊椅子和帷幔所占據,畫面中央是那盞多年前墜落在地的枝形吊燈。當年邁的子爵拉烏爾拍得了曾是劇院魅影唯一財產的猴子八音盒后,拍賣人報出了下一件競拍品的編號,鏡頭隨即跟著他的目光聚焦到了面前的這個龐然大物上,樂聲響起。注視之下,水晶燈隨著被強風拂去厚厚的灰塵,開始透射出華麗的色彩,并向四周延伸開去,大吊燈被徐徐拉起,鏡頭環繞著它旋轉上升,座椅、看臺也隨之奇跡般地翻新,歌劇院曾經的奢華與繁榮隨著色彩的轉變盡現眼前,塵封三十年的記憶被打開……畫面至此,劇院內景的展現很可能是實地拍攝,但前后兩組鏡頭的轉換是如此渾然天成,完全沒有切割的痕跡。在電腦特效的處理下,蒙太奇實現了兩處鏡頭的融合以及劇中年代的更迭。電影場景的真切與銜接的連貫顯然是舞臺劇所無法匹敵的,但舞臺藝術自有它獨具魅力的抽象方式和表達特征。由于時空受限,舞臺劇往往以布景裝飾體現時代以及地域特色。舞臺的各個方位在劇中都有特定的位置指代。于是,演員從舞臺一端穿到另一端,便可能表示已經漂洋過海到了另一個國度;兩人相背而立,還身處兩地,繼而轉身相視則為團聚等等。
四、觀演互動:調動溝通反應與參與性
幕布的使用,除了體現出段落層次的分明,還讓導演的構思更為細化,在使用幕布切換和切割場景時,觀眾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段落的開始和結束,還可以通過幕布的設置,體驗感受到舞臺上多個場景在同一舞臺上的呈現,從而讓整個舞臺呈現出立體化效果。在《歌劇魅影》中,展現克里斯汀在房間卸妝時,舞臺被分成三個部分,整個舞臺敘事在立體化的搭建中,得到完美的呈現。在整場音樂劇的謝幕階段,也是觀眾最為期待的一個重要環節,這是在電影院無法體會的獨特感受。通過演職人員與觀眾的掌聲互動、面對面交流,反復幾次帷幕拉下,再到帷幕升起,幕布的使用,讓觀眾們在全身心地投入一場舞臺音樂劇后,回味劇情,興盡而歸。
五、導演手法:注重運用電影語言和電影技術
受眾在觀看電影和劇場時,會有完全不同的體驗。電影導演會從攝影、剪輯、景別、色彩、音樂音響等電影技術的各方面對音樂劇進行重塑。舞臺音樂劇需要多個動態元素的組合,不斷對觀眾的感官進行刺激,從而達到一個引人入勝的劇場氛圍。而電影則是通過攝影機所拍攝的鏡頭,進行篩選、組接、編排和剪輯。所以,音樂劇及其電影從現代藝術范疇看,仍屬于電影范疇,需要按照現代電影的藝術創作規律進行拍攝制作,并和音樂劇藝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一)借助電影拍攝技術
電影的拍攝手法對劇情有著十分重要的影響。電影《悲慘世界》中,霍伯導演將手持長鏡頭和固定特寫鏡頭作為主要的拍攝手段,通過大量晃動主觀鏡頭、長鏡頭和單一畫面特寫,這類手法正是藝高人膽大之所為———就是要讓每一位觀眾深入悲慘世界,這種主觀鏡頭的使用讓觀影者仿佛站在角色身邊,達到附于其身的效果,讓電影觀眾隨著演員本人見其所見、感其所感。不同的鏡頭處理方法塑造了不同的人物性格,在拍攝沙威等警察時,采用了仰拍視角,表現了警察高高在上的狂妄心理。拍攝囚犯時,采用了俯拍視角,表現了囚犯的劣勢地位和壓抑的情緒。在音樂劇改編電影過程中,通過鏡頭語言來完成情感表達,展現人物性格,交代人物所處的環境,增加受眾感同身受的視覺體驗,這是鏡頭語言更勝于舞臺語言的藝術特色。
(二)利用電影剪輯思維和手法
電影視聽剪輯上同樣具有獨特的優勢,利用“蒙太奇”組合,讓場景的發展充滿戲劇性和故事性。所謂“蒙太奇”,就是指在電影制作中把分散拍攝的鏡頭、場面和段落,按照一定的創作構思剪輯、組接起來,使之構成一定的情節和效果。通過蒙太奇的運用,可以在電影中形成畫面之間以及畫面與音響、畫面與色彩之間的組合關系,造成影片快慢、緊張、舒緩等藝術節奏和氛圍,同時也使影片中的時間與空間變換具有了令人信服的真實感。在電影版《悲慘世界》中,影片通過蒙太奇剪輯,用快節奏的畫面剪輯和較快的敘事節奏展現了芳婷被趕出工廠后所遭受的經歷,利用了電影蒙太奇對抽象時間的掌控能力,通過壓縮電影內在的時間和空間,表現了光陰的流轉。一段本來復雜延續的情境,由于鏡頭的剪輯、切換,而在時間進程上被大大壓縮。直至鏡頭切換到芳婷淪為娼妓后躺在木床之中,此時的運動鏡頭開始定格在芳婷的靜態特寫鏡頭上,鏡頭長達四分多鐘,畫面聚焦于人物面部,是一次非常成功的電影化交互的戲劇性表達,使得畫面更具有戲劇張力。當鏡頭從全景剪切到特寫鏡頭,可以讓觀者更進一步地觀察人物,并有助于發現其中的細節變化,通過演員所表現出的精湛演技,再結合完整唱段所構成的豐富而生動的視像綿延,繼而喚起符合具體情境的感官體驗,時間愈久,移情愈深。這種由動至靜、動靜結合的攝影機運動所構成的敘事節奏,通過剪輯完美地融合了音樂劇的唱段,讓電影化交互的戲劇空間自由呈現成為現實。
(三)吸收與運用電影色彩
電影色彩在營造氛圍上獨樹一幟,是一種渲染環境氛圍、表達情緒的視覺語言。電影色彩是影視創作中非常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不僅可以讓人感受到電影本身所具有的獨特韻味,還在于能讓觀眾感受到色彩背后所蘊含的劇情和特殊意義,對劇情和人物特點的塑造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音樂劇及其電影《歌劇魅影》和《悲慘世界》中,導演均善于運用暖調與冷調的對比,用暖調展示正面、光明、幸福,用冷調展現負面、黑暗和痛苦,此外,影片還利用色彩來強調細節。
(四)綜合運用電影技術
經過導演和制作人的不懈努力,音樂劇大獲成功,改編成電影后仍是出手不凡。因為影視導演在視聽綜合運用上的逼真性、運動性和綜合性的審美特性,電影在音樂劇諸多優勢元素的基礎上,又賦予它一種特有的氣質———真實感。在電影版《悲慘世界》中,湯姆·霍伯導演通過實景拍攝、長鏡頭、蒙太奇剪輯、音樂音響、特技制作等視聽制作手段,重新架構了故事情節,導演的視聽思維貫穿整部作品。利用電影這種綜合性表現手段,可以從文學原著中吸取敘事的方式和結構,從舞臺劇中吸取了演員的表演方法,從繪畫建筑中吸取了構圖和色調,從音樂舞蹈中吸取了節奏等,通過導演思維和張弛有度的敘事剪輯,因而具有極大的審美表現力。
(五)注重角色定位與選擇
音樂劇和電影的表現方式不同。音樂劇演員更注重現場的一招一式,一詞一句,歌唱、音樂和舞蹈的能力是其自身表現的重要組成部分。音樂劇及其電影則可以利用畫面和聲音的組接通過后期制作剪輯達到最佳的表現效果。在角色的選擇上,音樂劇更注重演員對聲音和表演的要求,注重舞臺經驗,靠實力說話。角色選擇的不同,讓音樂劇和音樂劇電影有著不同的感官體驗和傳播特點,音樂劇及其電影可以利用明星的帶動效應,達到普羅大眾的效果,從而促進音樂劇的發展。
(六)重視電影布景作用
布景在電影和舞臺創作中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作品需要用布景來交待故事發生的歷史背景和時代特征,交待所處的地理環境以及劇情需要,布景同樣可以感染觀眾,把觀眾拉入劇情,激發觀眾的審美激情。在電影和舞臺的演出中,布景不僅僅是動作的背景,而且是人物塑造以及主題的象征性延伸。通過布景可以傳達多重信息。在舞臺表演過程中,舞臺的布景一般相較于電影布景而言,不夠精細,因為觀眾視覺離舞臺太遠,細節不容易放大。所以在舞臺上導演一般布景較少,通常是一幕一景。而電影的類型繁多,電影鏡頭有放大局部和展現細節的特征,使用的場景也有內景和外景之分,無論是內景還是外景,在電影布景中,既有真實場景,也有人工搭建場景,在音樂劇及其電影《悲慘世界》中,內景和外景結合,兩者兼有。黑暗的監獄、臟亂的貧民窟、偏僻的小城鎮、新興工業區、陰郁的修道院等等,細節真切,形象鮮明,色彩濃重,氣勢磅礴,歷史氣氛浩大,是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典范。和舞臺劇相比,電影可以用細節還原時代風貌,營造歷史視覺特征。電影展現的19世紀前期的法國,導演為了讓場景更接近原貌,大部分取景在英國。真實的布景設計,讓觀影者融入時代背景中,整部電影通過扣人心弦的音樂,高低起伏的聲樂,演員細膩的表情特寫,冷暖調反差,豐富的色彩,人物不斷被塑造,劇情一步步推向高潮,刻畫出19世紀法國不同階級、不同人物的內心世界與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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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鄭欣聞笛 單位:中央戲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