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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我的媽媽,愛得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初二那年,我個頭飛快地往上竄,就差趕上火箭了。媽媽眨眼間,就看見一個比她高一頭漂亮俏皮的女兒出現在她的眼前,高興地差點沒趴下。媽媽說我是她的寄托,她有音樂天賦,應該說是個音樂天才。可是她學習不好,外婆家里條件不好,她的愛好就這么頹廢了。她心里的火種終于開始肆虐了,她覺得是應該告訴我的時候了。她要我繼承她偉大而光榮的任務,做個音樂人,唱歌的也好,彈琴的也好,跳舞的也好。
我卻固執地想當主持人,雖然自己的口才不是很好,只是普通話比別人強一點。這年頭隨便抓頭驢都能說一口流暢的普通話,那這還算什么特長呢?媽媽腦子轉得快,說是讓我全面發展,可以一面做主持人一面做音樂人。于是我便理所當然地少干家務,理由當然是我以后會身兼兩職或身兼數職,將會忙得不得了,現在好好休閑一下,一則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二則好好彈古箏,力爭登到珠穆朗瑪峰那個步數三則好好看電視節目,看看我的“同行”們是怎樣干的。不能不說媽媽把一切給了我和妹妹,她四十了還在不停地比小姑娘還賣力的工作。我和妹妹感激得涕零涕零地。
我有心理話,大都跟我偉大的媽媽說。總是可以給我的錯誤找個理由,安慰我一大通,然后再很嚴厲很嚴厲地逼我改掉。雖然我知道會受點精神上的損失(比如開夜車拉,比如聽社會主義下的女人給我上政治課拉),可還是樂此不疲。
但我屬于那種很驢馬不如的人。我經常在嘴上關心媽媽,看見媽媽的手裂開了口子,便急呼媽媽呀媽媽呀得買護手霜了,看見忙里忙外的媽媽帶病干活,我便指責爸爸不干叫媽媽不要干了不要干了??墒聦嵤鞘裁??媽媽手上的口子照樣四開八裂,媽媽干活樣樣沒有減輕。她有空買護手霜嗎?有這工夫積攢下來我的毛衣就不用機器加工了,家務活,她不干誰干?她不孝的女兒又不幫她干。
每次想到這里我的心就隱隱作痛,我真想把這個不孝的女兒痛打一頓??墒俏艺f過我是很驢馬不如的,今天下決心要幫媽媽干活,明天早就賴在床上等媽媽叫了??磥砦沂钳偭?。不過我會配合我自己給自己的精神治療的。我對自己說:等著吧,我會變乖的!?。。?!
我媽和我,兩個人性子都屬于有點急。每次兩個人意見不同的話準會說三句馬上吵起來,我每次都會面紅耳赤,瞪著我媽大聲喊“不用你管!”,然后摔了門就跑出去,仿佛以為這樣自己就勝了。后來有一次媽媽的一個好朋友悄悄對我說,她覺得我媽媽很堅強,因為她很少看過我媽媽哭,可是她看到媽媽每次哭都是為了我。我愣了一下,覺得很難過,也認為自己很不孝。我媽每次哭都是背著我偷偷掉眼淚,在看向我的時候又只是黝黑的眸子和萬年不變的慈藹。我想我和媽媽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沒有誰勝誰負,都只是兩敗俱傷。
我每次去學校的時候我媽都會親自幫我理東西。一樣一樣放進去,她總是覺得我還長不大,不會好好愛自己,更不會照顧自己。我總認為媽媽太干預我,很多細節她都不放過??墒钱斘铱吹狡渌瑢W沒有帶什么什么東西而我卻可以從媽媽給我的袋子中拿出那樣東西的時候,心里卻仿佛洶涌的暖流沖過,滾燙而舒服。
我媽對我的要求一向很高。但是這幾年卻很少聽她提起來我必須上什么大學或者必須達到什么目標。她明白我壓力大,只是要求我盡力就好。我和我媽說我睡不著,我媽就在原來失眠的基礎上更失眠,我至少還可以睡三四個小時,我媽偶爾甚至一夜未眠。我和我媽說我睡著了,我媽高興地說那就好那就好,睡得著是最好的。
我媽很節儉,尤其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錢。她生病,向來都是躺在被窩里捂一捂就好,她總是說這樣還能夠增加抵抗力。可是只要我一生病她就急得不得了,一定要我去醫院做檢查。我在給醫生檢查的時候匯報癥狀,媽媽每聽一條眉頭就緊一下,但是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回家的路上我媽緊緊地摟著我,不讓路上的風刮著我。
我媽偶爾會情緒化,或者說是孩子氣。她會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對我展現她做的菜,會想讓我夸她好吃。我每次都不順著她,就是和她作對一般地說沒有學校里燒的好吃。我媽亮亮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下來,沉默不說話。我也很沉默,可是心里卻升起了罪惡感和內疚??墒俏颐看我换丶覌寢屵€是會燒一桌子菜,然后盛了一大碗的飯給我,一小碗的飯給自己,還不斷地往我的碗里夾菜,看著我吃地香她就笑,眼角那被歲月眷顧后留下的魚尾紋擠在一起,滿滿當當的慈祥。
我媽很喜歡抱怨。有時候媽媽會對我說爸爸有多么多么的壞。我不喜歡這樣的媽媽??墒蔷褪沁@樣的媽媽,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飯桌上輕輕叮囑我,一定要好好孝順姑姑,和堂兄弟姐妹好好相處。
我媽的手很冰,走路也比較愛慢吞吞的走,和她的個性完全相反。每逢冬日時,我媽和我在街上逛街,我們頂著凜冽的寒風,很多時候我都嫌我媽走得慢,站在前方無奈地等著她,嘴里嚷著“快點啦!”“再不快我就不等你了哦”之類的話語。我媽總是微微蹙眉,然后說:“知道啦知道啦,走路就要慢慢走啊,又沒有什么急事?!迸紶栁覍嵲谑懿涣?,就跑到媽媽旁邊,抓著媽媽瘦瘦的冰冷的手,一起,走向前方。
我媽自從去了外省,心里就好像對我有著濃濃的愧疚感。每次回來總是對我百般順從。這次過年,她回來忙著給小姨一家人分發外省的各種東西,我一個人在房間里打電腦。過來一會兒,我媽進來到我身邊,手冰冰涼涼的就捧著我的臉,她的笑容分外燦爛,眼角彎彎,微微帶著一些搞怪的語氣說:“讓媽媽好好看看你的臉!”我有點鼻酸,卻又是嘻嘻一笑。
每次和媽媽通電話的時候,我媽總會親昵地叫我“囡囡”,她說,囡囡啊,你一定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要想著省錢。她說,囡囡啊,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自覺一點唷。不要太逼自己也不要太放松。她說,囡囡啊,還有天媽媽和爸爸就要回家過年咯……這是我媽,一個比我更加戀家,也或許比我更加愛我的女人。
我媽對我爸的不滿人盡皆知,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媽對我爸真正的惆悵。她總是怨我爸的毫無責任感,總是怨我爸一點都不上進。媽媽從蘇州回來,我和她在一張床上,她抱著我很難過地訴說她的委屈,我不做聲抱著媽媽,如同想要溫暖人生一個小冬日,我想我什么都不能給媽媽,但是最起碼我還可以給她傾聽和擁抱。
我知道我媽在蘇州過得不好。雖然她沒有對我說她的生活狀況,可是我從我媽和別人的談話之間陸陸續續知道了一些。我媽身體不好,在瑞安生活慣了去蘇州不習慣那邊冬日的寒冷,零上零下溫度一個數字的改變就可以讓我媽發高燒。可是我媽從來不告訴我這些,偶爾我在電話里和她說我人不舒服我媽就會和我談她前幾天發燒怎么讓自己舒服一點的經歷,僅此而已,只是想要讓我從她那里得到一些可以使自己好受的方法,而不是訴苦。或許我媽很笨很嘮叨,但是我只有這么一個媽媽,所以她在我的心里是最天真最偉大的母親。
前幾天在和同學爭論一個話題,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自己的人。我斬釘截鐵道:“一定是父母。因為每個父母讓我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恩賜和疼愛?!碑敃r只是一股腦的認定,現在回過頭來看看,這句話太絕對,卻又是再適合我不過。我媽將我生下,又將我撫養成人,包容我的一切,這就是她疼愛子女的方式。
我媽太普通,走到人群里都瞬間淹沒,她只是說我不會照顧自己,可是我覺得媽媽自己更不會照顧自己??粗鴭寢屓諠u佝僂的身影,我唯一的念頭就是賴著她,賴著她,賴著她。
印象中的世界總是模糊的,可是這迷霧般的蜃樓中卻清楚的記得媽媽住過兩次院。第一次是在我10歲生日那年,新春剛過不多久,媽媽就住院了,臉色蒼白,一臉的憔悴,走路都要人攙著,又恰好我在過年不多久過生日。?十歲生日,我悲哀地看著門前的冷清,家中只剩下我一個人,爸爸去照顧媽媽了。我在鄰居家和著委屈的淚水吃過年飯。外面的天空還是那樣陰霾,像極了我的心情。初春的風還帶著刺骨的刀似的,讓人心寒。
我獨自地坐在門前發呆。那邊騎過來一輛自行車,車座上坐著一個人,單薄的白衣衫隨風飄展,好像仙女下凡的那種感覺。蹬自行車的青年吃勁地騎著,頂著風,很明顯的,他們朝這個方向騎來且青年已沒有什么力氣了。我甚至清楚看見了他的汗滴。如此的天氣他穿了如此的單衫,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就一直這樣看著他們朝這邊“走”來。我終是禁不住寒風刮在臉上疼痛而進去了,也就在我進屋打開房門的一剎那,他們在我家門口停下了,我轉過頭……
父親正在用袖子擦著汗,而母親則在后車座半搖半擺地晃蕩著,最后靠在父親的背上,我興奮極了,趕緊跑過去“接”下母親,全然忘記觀察母親那毫無血色的臉,扶著母親進屋,父親將車停在門邊,也進來了。
父親扶著母親小心地坐下?!昂⒆?,恭喜你,生日快樂!”說著,父親送了我一枝精美的神盒,我興奮得手舞足蹈,爾后靜靜地看著母親,她靜靜地靠著父親,臉色蒼白,很瘦,沒有精神,很頹廢的樣子。
“孩……子!”,話還沒說完咳嗽了起來,父親趕緊地拿出毛巾捂住母親的嘴,許久才止住了,父親輕輕地把毛巾移開了,我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也想不明白!只想關心我的……
母親終是昏過去了,父親趕緊抱起母親,打開房門進去了,落下了那手帕,我呆在那里,腦子里空空的,外面呼嘯的許是北風吧,不然,何以這么猖狂呢?北風??!何不也吹走這帶著血的手帕……
“我要買空調!”虎媽嚷嚷道?!安恍校悴皇谴惦娚鹊臅r候腿都會疼嗎?怎么還買空調?我抗議!”一向聽虎媽話的貓爸也持有不同意見了?!半娚群涂照{怎么會一樣了呢?”虎媽說話最講證據了,“電扇雖然能夠吹出風來,但它畢竟是熱風,一點也不涼快。而空調那是制冷,是不一樣的!”“那也不行?!必埌钟珠_始關心虎媽了,“你的腿一受涼就不行,忘了之前腿痛的經歷了?”虎媽有點動心了,貓爸看有機可乘,又繼續滔滔不絕“你看,咱閨女上學正用錢的時候呢,省下買空調的錢,給閨女留著上學不是更好嗎?”虎媽一向最疼我了,我想這次她一定會答應的。可誰知,虎媽向貓爸大發雷霆:“女兒上學的錢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怎么,買臺空調就心疼了?這臺空調我是買定了,不要再說了?!必埌志椭缓么诡^喪氣的去做他的家務。
不僅僅在生活中虎媽貓爸如此爭吵,在面對我的學習問題上也是如此。
接二連三的考試失利,再加上虎媽貓爸的指責、批評和質問,是我失去了對學習的信心。
度過了一個周的學校生活,回到家中,貓爸便無比興奮的對我說,他找到學習方法了,可以讓我的學習效率提高。我高興極了,因為已經嘗試過好多學習方法,都沒有用,難道貓爸真的找到好方法了嗎?
貓爸打斷了我的念想,對我說:“這種方法很好實現,只要你堅持到底,就一定會成功?!蔽腋吲d極了,忙問貓爸是什么方法。貓爸正要說,虎媽走進來了“什么方法?”虎媽用蔑視的眼神定盯著貓爸“你平時都不關心女兒的學習,你會有什么好辦法?不過,說來聽聽?!薄罢礤e題本?!必埌粥嵵仄涫碌恼f到。我的心里一下子冷了下來,這個方法我都試過了,根本不好用。我在一旁靜想著。虎媽趁機嘲諷貓爸:“女兒每個學期都整理錯題本,這不還沒效果?”貓爸聽了后,低下頭,反省自己。
但有的時候,虎媽貓爸也有“和平”的時候。
我媽嫌我初戀個子矮
從小我的成績就不錯,我媽很為我自豪。我也有過叛逆的念頭,大概是初二,我和兩個成績不怎么好的同學走得近了,母親知道了,天天接送我放學。我不肯,她就絕食。我求她原諒我,她也不肯說話,直到我保證不再和那兩個同學來往,她才答應。
大學是我活得最自由的一段時光,除了周末回家,其他時間我都住在宿舍里。我也是那時開始談戀愛的。敏是黃岡人,雖然不算很漂亮,但她特別活潑、自信,和她在一起,連呼吸都變輕快了。
我和敏許下過山盟海誓,讀完研究生,我們在―起都五年了,幾乎沒吵過架。直到我們都找到了挺好的工作,我才敢把敏帶回家。
可沒想到,敏前腳剛離開,我媽就要我們分手,理由是“那個姑娘個子太矮了”。我也不是1.8米的大高個,憑什么嫌別人矮呢?可在我媽眼里,我就是劉德華,“你1.75米是標準身高,她連1.6米都不到,那就是配不上。”
開始,我想拖一拖,等我媽接受。我帶敏回家,我媽一點好臉色都沒有,敏把菜搶過去摘,我媽寧可不炒那個菜,吃飯時也不給敏添飯。我如果給敏盛飯,我媽就把筷子一摔回房去了,搞得敏很難堪。
敏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之前是為了我才忍讓。后來,她跟我攤牌,問我敢不敢和她去見她父母,兩個人先斬后奏,直接結婚。“可我的戶口本在我媽那啊”,我記得當時我是這么說的,她當時冷笑了一下。后來,我們是怎么吵的我不記得了,她說自己死心了,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了。我當然不肯就這樣和敏分手,我是極其痛苦的,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快結婚了安排我相親
和敏分手后,我甚至想過出家當和尚,一了百了。我媽給我安排相親,我都去見了,可實在看不對眼。我是不是恨過我媽?心里肯定是有怨氣的,可我不敢恨她,那是我親媽啊――天下無不是之父母。
我爸在家急得團團轉,他不停地勸我“做人要向前看”。2013年10月,不知在哪個公園的相親會上,他搞到一個叫季芹的女孩的電話,說她是電視臺的記者,人特別漂亮,學歷也高,對方父母挺滿意我的,叫我一定去見見。
我純粹是為了敷衍才去的,沒想到,季芹成了我的第二任女友。季芹人長得漂亮,工資比我還高。季芹比我大半歲,是沖著結婚去的。談了小半年,我媽不停催我把她帶回家看看。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媽見過季芹后又說:“這個女生這么張揚,太有主意了,你是搞不贏她的?!蔽野终f結婚又不是斗氣,為什么非要有個輸贏。我媽指著他說:“你不要說些沒油鹽的話。沒輸贏?我們家就是你輸我贏。你難道想兒子吃虧?”
在我媽眼里,季芹就是動機不純,“我們家四套房子,她家呢”,她這么想,怎么看季芹都不順眼。
自那以后,我就不敢再帶季芹回家了。她很聰明,察覺到了一點,問是不是我媽不滿意她。我爸答應幫我說服我媽。可我媽天天在家指著鼻子說他,甚至很激動地說:“兒子以后要過得不好,我看你怎么心安?那么多知根知底的人不找,非去公園里拉一個來?!?/p>
大概是2014年7月份吧,我媽要我陪她去吃飯,到了餐廳才發現,除了兩位老阿姨,還有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人。我是傻子也明白了:這是我媽安排的相親??晌也缓靡馑妓δ樧幼呷耍仓^皮吃了下去。
萬萬沒想到,季芹居然和閏密也在那個餐廳吃飯!等她走過來打招呼時,我嚇得站了起來。后來,我被逼著送那女生回家。等我空下來給季芹打電話,她的聲音冷得像冰:“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分手吧?!蔽覠o顏再面對季芹,也實在被我媽整得心力交瘁,同意了。
她選的媳婦也斗氣
我心灰意冷,心想一個人過算了,可我媽還是逼著我相親。我每周都去見不同的女人,自己也麻木了。
后來,我遇到了現在的女友嚴婷。她的姑媽和我媽的好姐妹是朋友,她樣樣都人得了我媽的眼,我也不討厭她,我們就在一起了。
兩家大人談好,我賣一套房子,買一套離她家社區近的,新的樓盤。可我媽帶著我辦手續,房產證上寫著我和我媽的名字。為這,兩家人又吵開了。
最后,嚴婷的父母說退親,我媽第一次被人拿捏得沒辦法,只得同意加上嚴婷的名字??芍蟮氖拢覌屓蕴幪幎枷牍堋1热邕x家具、安窗簾什么的,嚴婷很在意這些,可我媽卻非要發表意見。每天她們倆都在斗氣,開始她們還只在我這里扯皮,后來就直接吵起來了。
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媽自己選的媳婦,還是要斗氣?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滿意?
點評:糊涂的母親和長不大的兒子
心理學中,有個很重要的概念叫“邊界”。很多中國家庭的父母一輩子為了孩子而活,等孩子長大,孩子又為了父母而活,彼此都不知道“邊界”的意義。
很多父母全面干涉孩子的婚戀,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實際上只會讓自己的孩子不幸福。
[背景介紹]
韋辰,30歲,本來今年要做新娘的,可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恐怕要告吹了。
問題并不出在兩個戀愛的人身上,而是韋辰的媽媽。關于彩禮、婚禮的檔次,婚房的地點、面積,車的價位等等,她給男方開出了非??量痰臈l件。任何一條沒有達到標準,她都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韋辰知道媽媽是想讓她生活得好一些,但是如此給自己明碼標價,也著實傷了她的自尊。更傷了她和男朋友之間的感情,男方父母也因此把她和她家看低了。他們覺得,女方對男方提出一些物質上的要求是沒問題的,但是不能像她家這樣予取予求,甚至把婚事當成了一筆生意。
媽媽如此強勢,韋辰不是現在才知道。從她戀愛起,媽媽就要求她必須第一時間把對方帶來給她看,但是幾乎見一個否一個,覺得誰都配不上自己女兒?,F在的男朋友好不容易入了她的眼,她卻又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事情僵在那里,韋辰媽媽不肯讓步。雖然男朋友說盡量滿足她提出的要求,但是男方父母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他們認為如果這次照辦了,以后自己兒子的日子也好過不了。
其實夾在中間的韋辰,最難做……
[韋辰自述]
剛過完的這個“五一”,本來我是要參加兩場婚禮的,一個同事,一個鄰居兼同學,可是我都沒去,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如果不是我媽在物質上給我男朋友開出了那么苛刻的條件,我今年也會做新娘的。但是,現在,一切都成了未知數。我也不知道我媽是根據什么標準提出的這些條件。首先,房子必須在和平區,100平方米以上,不能是二手房。我媽說了,結婚住二手房不吉利。其次,車子30萬元以下的不考慮,因為她覺得一二十萬的,和幾萬的車沒有本質區別。其三,彩禮開價16萬元,圖個“六六大順”。最后,婚禮要在五星級酒店辦,每桌不低于5000元錢。除了這些主要的,我媽還提了好多要求,比如婚戒要2克拉以上,婚紗價位要上萬,等等。
那天雙方父母見面商量我倆結婚的事,誰知談著談著我媽就拿出了一張表,上邊列著她的這些要求。當時我男朋友和她父母的臉色就變了,我和我爸也是坐立不安。我媽跟我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就把我明碼標價上了。雖然話不好聽,但是實際上不就是如此嘛。所以那天草草了事,該談的正事一件沒談。我男朋友他爸說家里臨時有點急事得趕緊回去。這不就是托詞嘛,顯然人家是有想法了。要是換作我,我也有想法。我男朋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趕緊跟他使了個眼色,讓他送父母回去了。走了也好,要是人家留下來,我媽指不定能提出什么要求呢?;厝サ穆飞?,我媽還一肚子抱怨,說他們家不拿我當回事,這么重要的場合也能說走就走。我說這事賴她,我媽馬上就沖我來了,說我傻,她這么做是不想讓他們家身不動膀不搖地就把我娶進門。得到太容易,就不懂珍惜。她要讓他們家高看我一眼。
結果呢?人家不僅沒高看我,反而把我看低了。我男朋友后來跟我表態,說他想辦法盡量滿足我媽的要求,不過我最好還是能勸勸我媽,別把話說那么死??墒撬改覆桓砂。思业囊馑际牵Y婚的時候,女方對男方提出一些具體要求是沒問題的,但前提是互相尊重,考慮對方的感受和實際情況。我媽就過分了,列了張價目表,這不成談生意了嘛。這既是不尊重自己,也是不尊重別人。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兩家的價值觀不一樣,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對于我們倆結婚的事情,他們已經在心里打問號了。
我媽這邊也一直做不通工作。她向來對我都是說一不二,從我記事起就是如此。我爸根本插不上話的,在我們家,我媽就是絕對的權威。我媽甚至能做我爺爺奶奶的主,當年折騰兩家的房子,不就是她一手操辦的嘛。大事小情都是她操心,所以她這么多年來也很累。那天我媽還開玩笑呢,說我爸現在是越活越年輕,跟小伙兒似的,不像她,老得比誰都快。我爸當然顯得年輕了,他什么心思也不走啊,每天就知道鼓搗他那些花啊草的。所以這件事情我是指望不上我爸了,我甚至覺得他都說不定害怕我媽??晌艺f什么我媽也不聽啊。我知道她是為我好,想讓我結婚之后能過上好日子。但問題是,我對好日子的理解和她的理解完全是兩碼事。我媽就覺得住在大房子里,開著好車,當上闊太太就是好日子。關于這個問題,我跟她辯論很多次了,每次都被她直接懟了回來。
其實我被我媽懟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這次因為涉及婚事,懟得最狠。之前我和任何一個男朋友都沒能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當然,里面也有我媽的原因。我第一次談戀愛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媽知道以后就非讓我把人帶回去給她看。那時候我還不到20歲,不可能想到今后結婚什么的,所以根本沒必要見家長吧。結果因為這事,我媽就說人家沒誠意。反正我們倆最后也散了。后來我媽要求我談了男朋友,都要第一時間給她過目。結果她都能挑出毛病來,誰也瞧不上。一來二去,我就耽誤到了今天?,F在的男朋友好不容易通過了吧,又鬧了這么一出。我夾在兩家中間,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別人的父母都是催婚,我媽卻是各種為難。我今年30歲整,難道她就不怕我成大齡剩女?
[來言去語]
舒陽:你可真是乖乖女。
韋辰:我明白你這話的意思??晌矣惺裁崔k法。她是我媽,我總不能不孝順吧?
舒陽:孝順也不能失去自我啊。有句話你別介意,是你戀愛結婚,還是你媽戀愛結婚啊?
f辰:我媽畢竟也是為了我好。
舒陽:我沒否定這一點,問題是這世上有的愛,經常打著為別人好的旗號。實際上他們更多的是從自己的某種認知出發,這也可以說是一種愛的捆綁。
韋辰:愛的捆綁,有這么嚴重?
舒陽:沒有這么嚴重,你也就不會來傾訴了。
韋辰:其實我清楚,我媽真不是那種只認錢的人。
舒陽:你沒必要跟我解釋這個。拿出底氣和智慧,繼續做工作。
韋辰:還做不通怎么辦?
舒陽:你要是覺得一次次錯失良緣無所謂,那也不差這一次。
[舒陽隨感]
父母“一言堂”聽起來應該是很遙遠的事情??墒?,現在某些人還特別熱衷于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子女身上,還非要打上“愛”的烙印。他們事無巨細,從要不要穿秋褲,到如何搞定人生大事。其實這也可以算是一種“職業病”,就是為人父母才會得的病――“包辦綜合征”。其實兒女太聽話也是一種病――“巨嬰癥”。所以我們必須要問一句,聽不聽話是衡量一個孩子是否優秀、孝順的標準嗎?不是,或者說不盡然。
60學藝又何妨
2009年6月,北京通州如意社區居委會活動室內,悅耳的民樂合奏時如萬馬奔騰,時如清風拂面。40余名大爺大媽樂手隨著指揮起伏的雙手,投入地沉浸在演奏之中,隨著邀約演出的增多,樂團的訓練緊張而忙碌。
樂團團長、演奏指揮謝延明年近六旬,退休前是沈陽鐵路局圖們文化館主任。2002年退休后,和老伴兒搬到通州區新華街道如意社區安家,和女兒住在一起。說起這個老謝來,那可真是千真萬確的“北漂”,唯一的女兒在北京工作,退休后,他就帶著老伴一起漂來了。談起最初的“漂生活”,老謝至今感慨萬千:主要是孤獨,和誰都不認識,心里漂啊。老謝是個開朗樂觀的人,非常會調劑生活。孤獨,咱不怕,戈壁灘都能平地生根長出植物,北極都能生存,咱來到首都,那是文化之都,萬眾向往之地啊。自幼愛好音樂的老謝心想:音樂,不分國度、種族,更不要說也沒走出中國這方熱土。只要有音樂的地方,就是天堂!接下來的兩年多時間,老謝幾乎走遍了全北京所有的中老年音樂愛好者的聚會、團體。最后,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中萌生了:帶學生!不出三年,組建一支咱老年人自己的樂團!
老謝會演奏多種樂器,因此,多才多藝的他走過一個社區,玩到一個公園,參加一個活動,立刻成為音樂愛好者之中的明星,加上他風趣幽默、開朗熱情的個性,他的粉絲越來越多了。
2005年3月,謝延明免費收下第一批兩位年約60的學生。一年后,追隨他學習樂器的60歲左右老人,已經近二十人。這些年過半百的大爺大媽們,從零開始學習阮、二胡、揚琴等樂器。認弦、串把位、練習指法,幾乎是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掰,老師和學生用足夠的耐心一點點編織著音樂夢想。
因為年齡等客觀條件,老年人有的身體病弱,有的家務纏身,為了鼓勵大家的學習熱情,老謝自己花錢為大家購置樂器,遇到定期活動沒到場的老人,老謝便會打電話去問候。每周三、六的兩個上午8點半到11點多為訓練時間,大家自愿參加,等到了11點半以后,團友們各自收起樂器,清理好活動室,回到自己柴米油鹽的日子里去。
一位團里現在的樂器高手說,一邊顧及家務,一邊練好樂器,這對于老年人非常有挑戰,練習不夠,樂隊合奏時跟不上,心里會很難受,最初彈不好很難聽,家人鄰居都抗議,因此凌晨4點爬起來練琴,到樹林里彈奏是常有的事。
在樂隊創始初期,由于場地不定,謝延明帶著他的隊友們扛著樂器,四處“打游擊”。有時只好到謝老師家練習。老謝的老伴兒愛好繪畫,閑來無事,常常在家一畫就是一整天。兩個人一動一靜,愛好截然不同,大家不禁要問:那還不起沖突?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謝的老伴熱情好客,對他非常支持。對于登門學習的朋友,女主人遠接近迎,從來熱情周到,且不說逢年過節團友們來家“團圓”,平常日子家里也是大小家宴不斷,為了招待好大家,老謝的老伴兒專門新買了兩張桌子,四十多個碗。廚房其他設備更是樣樣不少,和小餐館好有一比。團友們給家里打電話,經常說:“我在老謝這兒玩呢?!边@個說法,直到今天,直到早已有了自己的樂團活動場所之后,也是改不了。似乎老謝在哪兒,哪兒就是大伙兒的家。后來人越來越多,如意社區居委會特意騰出會議室供他們練習。2007年2月末,他們終于在如意社區居委會的活動室里安定下來,逐漸形成了社區老年藝術團樂隊。兩個月后,樂隊里的12位大媽組成了“十二大媽樂坊”,并被北京電視臺等媒體報道。
12大媽樂坊做客《魯豫有約》
12大媽彈撥樂坊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人人持“阮”,而且還分大阮、中阮、小阮。“阮這種樂器聲音呈顆粒狀,有一種金珠銀珠落玉盤的感覺。”樂坊指導老師謝延明說起“阮”來頭頭是道。
俗話說,說得好不如練得好。“我們說不好,彈一曲你就知道了?!睒贩恢?9歲的劉金蘭擺好姿態,將中阮往胸前一抱,一曲《金蛇狂舞》彈得如癡如醉。緊接著,其他樂坊成員們將阮這一主要樂器操起,另外配樂器 ―― 梆子、二胡,《江南 春早》、《春江水暖》等旋律在大媽們的一彈一撥間流動,盎然春意撲面而來。
別看她們如今彈得有模有樣,以前都不懂音樂,大多數從前連五線譜都不認識,跟著謝延明學了一年,現在不僅懂樂理,還可以用大阮演奏幾十首樂曲。說起彈“阮”的經歷,大媽們笑著說:幾乎個個都“彈過棉花”。當時啥樂理知識也沒有,彈起來就像是彈棉花,在家一彈,老伴一聽馬上就堵耳朵大聲抗議。一位樂手說:“當初我一彈,樓下的鄰居就來敲門,說我制造噪音,讓人生不如死?!?/p>
僅僅兩年的時間,大媽們個個彈得悅耳動聽,不過這是用手上的老繭換回來的?!艾F在我一回家,老伴就會叫我彈上一曲,他是真的服氣了。在我們社區,我也因此成了名人兒了。”隨著這個彈撥樂團頻繁演出,逐漸在北京聲威大震。她們中間年紀最輕的也已55歲,而這個由12位大媽組成的樂坊,猶如一匹朝氣蓬勃的駿馬,馳騁在京城老年音樂愛好者之中,12大媽樂坊玩得風生水起。
聽說在朝陽區還有個12大爺樂坊,12大媽樂坊的時尚大媽們勇敢地下了戰書:12大媽樂坊和12大爺樂坊展開大PK!大媽們一副來者不拒、巾幗不讓須眉之勢,著急地說:“爭取快點,我們切磋切磋。”
2007年4月27日下午,北京通州區12大媽樂坊和朝陽區的12大爺樂坊在鳳凰衛視《魯豫有約》欄目進行了精彩的PK。一番較量下來,雙方都表示:大家各有特色,不分伯仲。
這場PK,團長老謝和這些大媽們費了不少心血,首先是每人花費95元統一購置中式連衣裙,大媽們顯得十分亮麗,一出場,大媽們信心百倍,大爺們也對樂坊的12大媽豎起大拇指,不住叫好。
其實這場對決,除了包裝之外,還有比賽以外的最執著隊員PK。大爺們這邊的代表是顧大爺,他每天騎50分鐘電動自行車不怕辛苦前來訓練;大媽們這邊的代表是吳大媽,她做完手術不足一個月就趕緊來訓練,住院期間還勤練指法。
在現場,大爺大媽們的家屬也來助威。大媽樂坊指導老師謝延明家全家出動,為了這場PK,老謝女兒特意購置一臺DV,記錄下這精彩的時刻。樂隊成員的家屬紛紛給自個兒的親人留影、鼓勁、加油,一個個儼然就是這些老年明星的“跟班”,遞水的、擦汗的,忙得不亦樂乎。
除了親友團之外,大爺大媽們更大的收獲是在現場就“俘獲”了不少粉絲。一下場,臺下粉絲們興奮得早就按捺不住,不少老年人呼啦圍上來,這個問:“我們能到你們這來學嗎?你看我夠格嗎?”那個說:“也算上我一個,我也想學!”
蔡大媽代表大媽樂坊說出了她們的長遠計劃:“我們希望能夠經常去義演,我們現在可以展示各種演奏……”
“快樂60組合”走上星光大道
2008年12月初,央視“星光大道”編導找到謝延明的樂隊,希望他們給參加“星光大道”的一名香港選手做伴奏?!爱敃r我就對編導說,我們完全有能力自己出節目上星光大道!”隨后,謝延明從樂隊里找了5個技藝嫻熟、配合默契的搭檔,再加上自己,6個年齡在60歲上下的退休大爺組成“快樂60”,老謝代表這群通州老人組成的名為“快樂60”的社區演奏隊,與星光大道取得了聯系。
“能上星光大道是迄今為止我們最輝煌的時刻?!?008年12月9日,謝延明記憶猶新。那天,星光大道編導最終敲定,邀請他們參加2009年第三期周冠軍的比賽。
第二天,樂隊召開緊急會議,商量參賽曲目以及排練計劃。最終,“快樂60”定了四個參賽曲目,他們要把最美的“快樂60”綻放在舞臺上。老謝既興奮又緊張,想自己最初教大家樂器時,曾夢想日后組一個樂隊到央視的舞臺上表演,這一天,真的來了,來得太快了,快得簡直讓他有點兒回不過神兒來。
12月11日,接到星光大道欄目組通知的第三天,“快樂60”進入緊張排練階段,排練進行得非常順暢。還有一個重要問題急需解決,演出服裝!上星光大道非比尋常,全國人民、全世界人民都在電視機前,等著看咱中國老年人的風采呢,含糊不得,添置一身好行頭至關重要!為了支持“快樂60”,發揮群體優勢,樂隊其他隊友們盡力幫忙。從區文化館借來船工號子的服裝,從北海樂隊借來“閃亮登場”的白西服,為了裝飾白襯衣,他們專門坐車跑出去一整天,到服裝市場、到珠市口、在賣戲劇服裝的商店里買來亮片、花邊和流蘇,團隊的力量是無窮的,12大媽們發揮巧婦優勢,一針一線地幫快樂60大爺們連夜縫制了六套演出服。
參賽日期一天天臨近,排練計劃緊鑼密鼓,12月19日定排,20日錄制,2009年2月28日節目播出。繼一年半以前,12大媽樂坊做客鳳凰衛視《魯豫有約》之后,大爺大媽樂團又一批老年新星驚爆全國:“快樂60”終于站在星光大道的舞臺上!演出獲得了圓滿成功!
那天,從電視臺回來時已經很晚了,老謝坐在回程的汽車上,耳邊是樂團的伙伴一路余興未盡的談笑聲,歡快的團友們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閉著眼睛,靜靜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 ―― 就是團長老謝。車內歡 聲笑語,車外幽暗的夜色偶爾燈光閃閃,此時,老謝心中百感交集,兩行熱淚唰唰流到了腮邊。四年的努力,而今換來的是社會的關注,人們的贊譽,是愛好音樂的老年朋友的快樂,是他自幼熱愛音樂、組建樂團的夢想成真!
“快樂60”奪得星光大道周冠軍!消息一傳出,如意社區喜慶一片,團友們歡欣鼓舞!大爺大媽樂團所在的通州區八通網第二天就貼出了此消息。
“我們的最高目標是春晚!”謝延明說,他要打造一支獨特的“阮”樂坊,讓大媽們都能像“俏夕陽”中的俏老太太們那樣走上春晚的舞臺,讓大爺們都精神奕奕“賺回”二十歲!為了這個目標,謝延明已經安排了一系列縝密的計劃 ―― 沖出北京,走向世界,讓全世界人民都看到,咱首都的老人,咱中國的老人,以這樣朝花燦爛的面貌享受幸福的老年生活?!澳呐掠梦迥?、十年追求這個目標,我們也不覺得長?!贝鬆敶髬寕兌颊f,最重要的是他們有一顆熱愛生活、熱愛音樂的心,心中還有夢。
TIPS:音樂養生快樂無窮
音樂能安撫心靈
撫琴天地間,五音抒我懷,音樂與快樂有著難解的淵源。音樂撫慰心靈,養生防病;音樂治療失眠、緩解痛癥,平抑情緒,滋養明朗高雅的氣質;音樂是尋常人生里的諾亞方舟,是心靈的伊甸園。
音樂能治療情緒不安
據說,中國北宋著名文學家歐陽修患有抑郁癥,后來他向朋友學撫琴,久而久之,抑郁癥就自然好了。自上世紀40年代起,人們已逐漸將音樂作為一種醫療手段。美妙悅耳的音樂傳入大腦后,很好地刺激了神經系統,可治療情緒不安、精神抑郁癥、神經衰弱、失眠、胃腸功能紊亂等。
音樂在醫療上的奇效
音樂的速度、旋律、音調、音色的不同,對身體能起到興奮、抑制、降壓、鎮痛的作用,因而音樂在醫療上也有意想不到的功效,這不是無稽之談,而是經過專家試驗得到了證實的:英國劍橋大學口腔科醫生曾以音樂代替麻醉劑,成功地為200名病人拔了牙齒;在美國,有的醫生甚至利用音樂的“聲學方法”來治療脫發癥,使患者長出了新頭發;前蘇聯有家疾病治療所,經常讓病人坐在椅子上一邊聽音樂,一邊聞花香,以求達到治療目的;瑞典醫學研究者證實,對老人播放美麗的音樂,不僅能推遲大腦衰老,而且能恢復其記憶力。
我的爸爸對我很好,然而與女兒最最貼心的還是媽媽。
作為媽媽――也許是世界上最最困難的,也是最最令人忽略的職業。
小時候,我不懂媽媽對我的關愛,在我眼里她只是個手拿毛線針,永遠繃著面孔的媽媽。我總是一會兒頑皮,一會兒文靜,總惹媽媽生氣。
我一天天長大,不知道媽媽在我背后流過多少淚,有著多少無奈。
進了小學,媽媽不再嬌慣我。如果我犯了錯,考試不理想,媽媽總是焦急又關切地說:“這次沒有考好,我原諒你。你也長大了,應該懂事了……”每次聽到這句話,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在溫暖的被窩里,我默默地流淚了,那是后悔的淚水,我不想讓媽媽知道。
現在,媽媽的身體不算太好,我不想讓她生氣、發火。可有時不知不覺又要犯錯,媽媽終于漲紅了臉訓斥了我,我心中沒有一絲怨恨,有的只是慚愧――慚愧我為什么又要惹媽媽生氣。
很多時候我與媽媽像朋友,一對好朋友,有數不清的知心話,一起高興,一起憂傷,一起進步。
十六歲時,我考上了護校,父母眼見女兒一飛要飛到城里,又高興,又失望,我說:“將來我把你們接到城里,不是更好?”爸搖頭:“土里刨食的人,享不了城里的福?!眿専o可奈何地重新規劃未來:“將來你找個也是農村考出去的,農忙時回來幫把手。”
畢業時間不長,同事朋友都知道了我的擇偶標準:家在農村,人在城里的大學畢業生。并熱心地為我四處物色。得知我將在護士長引見下開始第一次相親,與我同時分在醫院的歐陽醫生嗤之以鼻:“蠢,愚蠢至極,你自己家在農村還不夠,再找一個,拖累著常常進城的七大姑姨,你的家不成飯店加旅店才怪?!蔽乙宦牐灾欣?,不免愁腸百轉:“我爸我媽指望找個幫手,我總不能弄一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回去?!薄澳阏覀€有農村基因的城里人,稍加點撥,農活干得一準不差,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嘛,本領是能夠遺傳的?!币姎W陽一臉指點迷津的誠意,我還傻傻地討主意:“什么樣的城里人有農村遺傳基因?”歐陽笑道:“比如說我吧,我爺爺的爺爺就是農村人。”我盯著歐陽,裝做不明白他的醉翁之意,他索性直言坦白:“我想做你們家的養老女婿!”
我停止了相親行動,對他的表白不置可否,歐陽急著“到廣闊天地里大有作為”,軟磨硬泡求我帶他回去。國慶放假,正是秋收時節,我爸我媽都在責任田里忙碌,見我帶來了這么個細皮的“同事”,忙急著回家割肉買菜。歐陽攔著他們,舞動三寸不爛之舌,終于讓二老相信了他學農的誠意,割黃豆就成了第一課。我爸不厭其煩地教他怎么運刀怎么用力,歐陽居然心有靈犀,干得還真像那么回事兒。我在一旁夸他“孺子可教”,他揚揚得意:“那是,割闌尾都小菜一碟,況割黃豆乎?”鄰近田地里的鄉親紛紛圍過來看城里大夫的西洋景,歐陽越發逞能,彎腰撅臀,揮刀甩汗,贏得一陣叫好,待眾人散去,卻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再看他握鐮的手掌,已是并排一溜血泡。見我們一家三口關切的神情,他還強撐著往起站:“不礙事,不礙事,頭一次割闌尾手還哆嗦呢,割黃豆也得有個實習過程?!?/p>
歐陽不聽勸阻,硬挺著在大田里“實習”了3天,結果我爸我媽因為總是停下來關懷他,收割的速度比沒這個“幫手”還慢。但我爸說:“會不會農活是次要的,關鍵是人家孩子有這份兒孝心?!甭犖肄D述我爸的評價,歐陽一臉老謀深算的笑:“我就知道,我在你們家大田里一亮相,就得到了準姑爺的身份,瞧你們家左鄰右舍羨慕的眼神?!?/p>
不久,我和他順利的結婚,他卻一改先前的殷勤,幾乎是聞田色變。一提起鏟地、收秋,便心有余悸:“老婆,你饒了我吧,我爺爺的爺爺壓根不是農村人,我沒有一點兒種地的基因?!?/p>
我爸我媽年屆六十,已是垂垂老矣,卻偏偏要自食其力,不肯離開那塊僅能維持溫飽的土地。眼見夫君不思在田里進取,我愛莫能助,又牽腸掛肚,不免唉聲嘆氣。這日,歐陽攥著一張報紙,興沖沖地回家:“老婆,老婆,有好消息?!蔽野此更c的地方,展紙細讀,原來是市郊新辟了一個農活勞務市場。放下報紙,我仍愁眉不展:“遠水不解近渴,市郊離我家也有60里?!睔W陽說:“我有一哥們兒開面的,咱給他點油票,一早一晚接送幾個雇工,沒問題?!?/p>
從此,歐陽找著了盡孝之道,每遇春種、夏耕、秋收時節,便休幾天存假,頭戴遮陽帽,手拿礦泉水,站在我家田間地頭吆五喝六,頗為神氣。我爸我媽有此賢婿,在村人羨慕的眼光中,自是風風光光無比得意。
但我很快算出了一筆經濟賬:歐陽雇工、雇車、買農藥、買化肥的錢,比他們賣掉糧食所得也少不了多少,我氣得直嘟囔:“這是何苦來哉?”歐陽倒是善解人意:“行啊,咱把錢拐個彎給他們,他們花著心安理得啊?!?/p>
如此過了幾載,爸媽雖然不知道女婿在他們的土地里究竟投入了多少,但拖累著他頻頻上山下鄉,終是不忍,去年春天,他們把責任田租給別人,住到了我家。歐陽見他們沒有賣掉鄉下的房子,偷偷跟我說:“好生伺候著,這是來‘試養老’,若不如意,很可能會打道回府。”
為了去掉那個“試”字,歐陽頗費一番苦心,見他們嫌上樓麻煩,便賣掉位于四樓的三居室,換成了底樓的四居。像住平房一樣接了“地氣”,又有了屬于他們自己的寬敞臥室,我爸我媽自是歡喜,但終日無所事事,還是待得心猿意馬。歐陽經過一番琢磨,幾十個裝滿土的花盆便擺在了門前一塊圈起的空地上:“爸,媽,你們養花吧,早晚市上,賣花還很賺錢吶?!倍弦姷酵粒恍幕ㄅ?,進進出出忙得十分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