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一篇好文章的誕生,需要你不斷地搜集資料、整理思路,本站小編為你收集了豐富的青冥浩蕩不見底主題范文,僅供參考,歡迎閱讀并收藏。
特此,我們建議三點。
一、樹立正確的閱讀觀――基于“理解”的閱讀才是有效閱讀。
這就要求我們平時閱讀文學作品,要在理解詞語或語句上多下功夫。至于小說、散文還是詩歌,其語言特色往往具有相通性。
如《沁園春?長沙》中“萬類霜天競自由”中的“自由”就是一個很好的訓練材料。人教版將“萬類霜天競自由”注釋為“萬物都在秋光中競相自由地生活著”,這樣的注釋沒有解釋出“自由”的含義。結合“萬山紅遍……魚翔淺底”,我們認為此處的“自由”應該是萬物在各自的生命空間展現出一種極致輝煌之美,就如2016年感動中國人物孫家棟、潘建偉等一樣,因為孫家棟、潘建偉等都在自己的領域達到一種極致輝煌。
由此,我們可以聯系其他文句,看這些句子中的“自由”都該怎樣解讀。
①吾已久懷忿,汝豈得自由。(《孔雀東南飛》)
②像今晚上,一個人在這蒼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覺是個自由的人。(《荷塘月色》)
③生命誠可貴, 愛情價更高, 若為自由故, 兩者皆可拋。
④是啊,一些人要生存多少年才能夠獲得自由……(《答案在空中飄蕩》)
①處的“自由”,應該解釋為自作主張。因為“吾已久懷忿……”兩句是婆婆的語言,是針對焦仲卿“兒已薄祿相……何意致不厚”的回應。焦仲卿話語的核心意思,用我們今天的話說,那就是“對劉蘭芝這個妻子,我是百分百認定了”。而焦母“旗幟鮮明”地反對,認為在婚姻問題上,作為兒子的焦仲卿沒有這樣認定的權利――“汝豈得自由”。
②處的“自由”,應該解釋為“能給自己做主”,想什么就有權利去想,不想什么也沒有外界逼迫你去想,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張。但是當時社會環境中的朱自清卻沒有這樣的“自由”,相反還要去說自己不想說的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儼然被外在勢力操縱著。
③處的“自由”,應該多指政治意義上的自由,意指由憲法或根本法所保障的一種權利或自由權,能夠確保人民免于遭受某一的奴役、監禁或控制,或是確保人民能獲得解放。
④處的“自由”,相對更接近于①處的“自由”,指的是生命要經歷多少事情的打造和錘煉,才能在所在領域達到一種極致狀態。這就如一位教師,需要多少歷練才能成為一個隨心所欲的專家型教師。
二、牢記基本的理念――語境是理解詞句的重要參照。
文學作品語言的理解,往往有難度,因為它需要理解的意義不是詞語的詞典意義,而是語境中的聯想意義。“無論是閱讀或是寫作,字的難處在意義的確定與控制……直指的意義載在字典,有如月輪,明顯而確實;聯想的意義是文字在歷史過程上所累積的種種關系。”(朱光潛《咬文嚼字》)所以,我們要有足夠的耐心和頑強的意志,日積月累,假以時日,才“能夠獲得自由”。請看下邊兩例子。
①拔劍四顧心茫然。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②洞天石扉,訇然中開。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臺。霓為衣兮風為馬,云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惟覺時之枕席,失向來之煙霞。
①中的“茫然”是什么意思?我們不能回答“完全不知道的樣子”或“失意的樣子”,因為這是詞典意義。觀察語境,確定關系,是我們準確理解“茫然”的基本前提。“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是對“茫然”的解釋。如此理解“茫然”的含義就悄然轉化為對“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理解。“欲渡黃河”和“將登太行”是作者想做之事,而“冰塞川”“雪滿山”既是做事途中的遭遇,又是想做而做不成事的委婉結果。所以“茫然”是詩人雖有雄心壯志卻無奈現實不許可的失意。
②處的“煙霞”也不是“煙霧與云霞”的省寫,其在詩歌中具有特定的指代作用,它指代的對象是“青冥浩蕩不見底……仙之人兮列如麻”。這幾句詩用我們的語言來理解,那就是詩人夢中的神仙世界,是詩人理想中的熱鬧、和諧、有序、文明的世界,是詩人理想中的和樂世界的曲折表達。
無論如①那樣,順看對“待理解對象詞句”(如“茫然”“煙霞”之類)的擴展或解釋的文字,還是像②那樣,逆看“待理解對象詞句”所指代或概括的內容,都需要我們有語境意識,有辨識語言成分間關系的能力。
三、方法運用要靈活――根據經驗判斷要理解詞句的意義類屬
理解作品的詞句含義,有時是象征意義,有時是指代意義,有時是目的意義,有時是背景意義。到底是哪一種意義?這就需要我們根據具體語境去判斷。
就拿魯迅《祝福》來說吧。
要理解“我”多次表示的“無論如何,我明天決計要走了”這句話的含意,就要理解該句的背景。換句話說,明確了這句話出現的特定背景,也就明確了這句話的含意。如第一次說,那是因為這一次到魯鎮來,越發感到自己和魯鎮的距離之遠,感受到自己在思想和情感上和魯四老爺格格不入。說“要走了”,那是含蓄表達自己不會遷就魯鎮或魯四老爺。
要理解“他始終沒有抬頭”“他仍然沒有抬頭向我看”,就要理解該句的象征意義,因為“沒有抬頭”,暗示短工對“我”的不屑與冷漠。
攝影師在攝影中,面對如詩如畫的場景,人們可以忘掉一切俗事的羈絆,暫時“斬斷塵緣”,任由內心性靈自由呈露。這種情景與性靈的結合在照片上的反映,就是動人、美麗的意境。
意境,是人在審美過程中,獲得的一種特殊心境。在這種心境中,人的精神與大自然融為一體,充分體現到“形神合一”的美感。客觀事物本身是無意境可言的,因為意境在本質上是人的一種審美體驗。人們對客觀事物進行審美觀照,并創造出一種心神俱往的境界時,才會發生“意境”問題。藝術家將這種特殊心境用物質形式(如文字、繪畫、照片)固定下來,藝術品也就有了意境。但這種意境如果沒有被觀賞者領悟,它也僅僅是一種隱性存在而已。只有在解讀欣賞中,再次產生那種心神俱往的特殊心境,意境才真實地存在了。所以,意境美既不屬于題材美,也不屬于純形式美,而是一種綜合性的心理體驗。意境與意象都是一種主客觀交融的審美體驗,但意象體驗的重點在于獨立顯現的“象”,而意境體驗的重點在于容納主體在內的“境”。意象以單一個體為主,意境以整體空間為主。
中國古典詩歌非常講究意境,古典繪畫也將意境的創造作為主旨之一。同樣,意境在攝影中也是受人重視的。在攝影中,帶有東方文化氣質的作品。常常具有幽深的意境。特別是風光攝影,因為本身具有開闊的空間和生動的大自然,極容易使人全身心投入,達成鮮明的意境。攝影大師郎靜山的“集錦照相”鮮明地體現了這種意境追求,看看他相隔十八年創作的兩幅以鹿為主題的作品,會很明顯地體會到這一點。《麂鹿攸伏》是他1938年創作的照片,畫面上翠竹颯颯,挺拔疏朗,顯示出一種清爽透骨的獨特氣派。三只小鹿在竹林之下,嫻雅文靜,和平溫順,或伏或立,攸然而處。竹林與鹿的大小配合顯然超常,但過高過挺的竹林更增添了幾分超凡脫俗氣息,令人頓生“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之感。這幅照片以竹的清氣,鹿的仙風,構成了超然脫逸的意境。另一幅作品《鹿苑長春》攝于1956年,將鹿與古柏相配,襯映出一個長青不老的意境。影像愈加凝重,其情感愈加深沉,其藝術也愈加爐火純青了。
藝術作品的意境是一種性靈美,帶有很強的個性色彩,每一位藝術家,甚至每一件藝術品,其意境都是各不相同的。但是,也有一些相對比較定型的意境,在藝術創作中較為常見。唐代詩人司空圖曾作《詩品詳注》,將詩的意境、風格分成二十四類,諸如雄渾、沖淡、沉著、高古、纖稼、典雅、洗煉、勁健、綺麗、自然、含蓄、豪放、精神、縝密、疏野、清奇、委曲、實境、悲慨、形容、超詣、飄逸、曠達、流動等等。這二十四類有的著重技巧,但多數是形神結合所達到的意境。郎靜山的《麂鹿攸伏》意境就可以算得上是“沖淡飄逸”,而《鹿苑長青》的意境則可以算得上是“高古典雅”。
美籍華人著名攝影家李元的風光攝影,巧妙地糅和了西方精細傳真與東方揮灑寫意兩種風格,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他的風光照片取材新穎,格調優雅,意境深邃。這種獨特風格的形成,與他生于浙江水鄉,長于金陵、巴蜀,深受中華傳統文化熏陶的身世有密切關系。同時也與他在美國接受現代攝影觀念有關。他的照片,有時會很明顯地流露出唐詩的幽微意境,同時又透露出幾許美國詩人艾略特那種開闊、深厚的現代氣息。東方人會覺得他的風光照片有韻味,西方人會覺得他的照片有力度。他的作品如《黃昏的溪流》,采用慢速曝光,使奔湍的山溪流水,變成了飄忽迷蒙的浮云;溪中的塊塊頑石,變成了云霧繚繞的峰巒。原本是山中一種幽微小景,卻產生了李白《夢游天姥吟留別》中描繪的那種“青冥浩蕩不見底”的境界,其意境可謂“闊大飄逸”。他的另一幅作品《牧場初暉》意境則更為深幽。照片拍攝的是美國西部牧場的一幢小屋,畫面以早晨的幽暗為背景,整體調子比較深重,但在上部透露出的幾許暗綠,隱現出西部遼闊的土地、平展的山野。小屋很簡陋,在晨光照耀下,顯出冷冷的淡藍色,表現出歲月的無情和生活的艱辛。照片中唯一給人快慰的是,初暉照射在小屋邊起伏的草地上,形成了一道美麗動人的金色光環。作品無疑是很美國味兒的,而且相當的“西部味兒”。其濃重、開闊、冷寂和獨有的光輝,都象征著勇敢的開拓與不畏艱難的生活。然而,細細品味,它又明顯不同于亞當斯、韋斯頓等人的典型美國風格,沒有亞當斯那么多寫實,也沒有韋斯頓那么多抽象,卻具有一種深邃的東方哲學意蘊。盡管畫面上沒有樹,卻會使人油然憶起李商隱的名句:“五更疏欲逝,一樹碧無情”,因為照片中那種濃重的色彩中充滿清疏寧靜之感,而被晨光照耀的草地欲斷欲聯,正如五更向曉時分的蟬鳴,有一種流連夜夢,半似清醒的獨特意境。這幅照片反映的是凌晨景色,但與一般人只注意早晨的熱烈或光明實有天淵之別,而更具有一種清新冷寂的意境。
一、虛實與情景的關系。人們在分析藝術作品虛和實的關系時,常說:“虛由實生,實仗虛行,以實為本,以虛為用。”這一現象在中國古典詩詞中表現得尤為突出。如李白的詩《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中的“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這兩句詩形式上是寫景,但這景中卻包含了詩人對朋友依依不舍的深情厚誼,是抒情。寫景是實,抒情是虛。這實際上是借景抒情或寓情于景的寫法。又如朱熹的《水口行舟》:“昨夜扁舟雨一蓑,滿江風浪夜如何?今朝試卷孤篷看,依舊青山綠水多。”寫舟行江上的見聞,是實景;詩人在繪景敘事中蘊涵了人生的哲理:風雨總是暫時的,風浪總歸會平息的,青山綠樹總是永恒的,一切美好事物的生命力終究不可遏抑,這是虛。這實際上就是我們所說的借景抒情,敘事寓理的寫法。再如李忱的詩《瀑布》:“千巖萬壑不辭勞,遠看方知出處高。溪澗豈能留得住,終歸大海作波濤。”詩中描寫了雄偉壯觀且最終歷盡坎坷奔向大海的瀑布形象,這是客觀的景物,是實;而詩人在這首詩中寄托了自己的思想:—個人,決不可滿足于現狀,要志存高遠,不懼艱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是言志,是虛。這實際上是我們平時所說的托物言志的寫法。以上幾例,作者把主觀上的情、志、理依托于客觀的景物之上,“化景物為情思”。從表達的內容看,是情和景的關系;從表現手法看,是虛和實的關系。
二、當前之景為實,已逝之景為虛。已逝之景,或是作者經歷過的,或是歷史上發生過的景象。作者把這些景物寫入詩詞中,大多是將其與當前的實景構成某種關系來表達詩人內心的情懷。如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詞中的“雕欄玉砌”、“朱顏”是詞人對故國的追思,“雕欄玉砌”也許還在,紅顏也已遲暮。但這些都不是眼前的實景,所以是虛寫。“只是”二字以惋惜的口吻傳達出國亡家破、物是人非的無限悔恨與惆悵。又如李煜的《望江南》(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這首詞的“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三句,往昔的繁華生活,與詞人當時無限凄涼的處境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以虛襯實,以虛寫實,虛實結合,凸顯出夢醒后的濃重的悲哀。這種通過寫已逝之景,虛實結合表達感情的詩不少。特別是借古諷今的懷古詩大多運用這種寫法。如劉禹錫《西塞山懷古》:“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前四句說的是西晉王濬率大軍征服東吳的情景,是虛寫。詩人用東吳由興盛走向衰亡的特例作為下面議論的基礎。“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這四句詩告訴人們:山河依舊,人事已改。秉政者若不按社會發展規律和執政規律辦事,失去民心這個最根本的東西,都會由興盛走向衰亡。同時也反映出詩人對李唐王朝在“四海為家日”的表面繁榮所掩蓋下的危機的深深憂慮:現今江山一統,四海一家,可是又有誰能保證那令人悲傷的往事不再重演呢?
三、當前之景為實,設想未來之景是虛。古典詩詞中有不少詩句是設想未來之景,詩人把它與當前之景、當前之情進行對比或烘托,以虛襯實,來抒發心中的情懷。柳永《雨霖鈴》:“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是設想酒醒夢回所見到的景象。弱柳扶曉風,殘月掛枝頭,這是虛寫。詞人設想的這種凄清的景象為面前與戀人分別的場景平添了一層惜別感傷之情。又如李商隱《夜雨寄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后兩句是作者設想將來團聚的時候能把自己今夜聽著秋雨思念親人的情景向妻子講述,深切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再如杜甫《月夜》:“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干?”這兩句是詩人設想他日與妻子相聚時的情景。劫波度盡,夫妻團聚,情到深處,淚流成行。這種未來團聚的喜悅(虛)正好反襯了分離的悲涼和傷痛。
關鍵詞: 游仙詩 道教意象 道教思想 李白
《夢游天姥吟留別》(一作《別東魯諸公》)[1],一般認為作于天寶四年(公元745年),即太白被從長安“賜金放還”的第二年,具體應為起身南游吳越之際。
從題中不難看出,這首詩所描述的是作者的夢游天姥山的所見所聞所感。想象大膽奇特,氣勢磅礴開闊。神來用筆,述神仙之事,恍如人間實景。詩歌經歷了從“現實——夢境——現實”的一個過程,這是一個循環,也是一次升華。兜兜轉轉,奇特的詩文反映了太白這個道教徒的內心世界。
一、道教意象
《夢游天姥吟留別》中的道教意象不可謂不多,筆者所述,不過選取典型意象。詩中的道教意象大致可分為詩外的和詩中的兩部分,一是隱性,一是顯性。
最典型的隱性意象當數這首詩的寫作之地——紹興了。
紹興,古稱“會稽”、“山陰”,被稱作“神仙之都”,與道教淵源頗深,元微之曾有句:“仙都難畫亦難書,天下風光數會稽”。隋唐時紹興改名為“越州”。唐代的越州是江南最大的中心城市,也是隋唐的文化中心之一。后文所提到的“越人”之“越”便是指此地。
下面所列舉的顯性意象多為詩中所提到的地名,這些地名都與道教有匪淺的聯系。
1.瀛洲
瀛洲,或作瀛州。“在東海中,地方四千里。大抵是對會稽,去西岸七十萬里。上生神芝仙草。又有玉石,高且千丈。出泉如酒味,名之為玉醴泉。飲之數升輒醉,令人長生。洲上多仙家,風俗似吳人,山川如中國也。”[2]
《史記·封禪書》記載:“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萊、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傳在渤海中”,“諸仙人及不死之藥皆在焉。其物禽獸盡白,而黃金、銀為宮闕。”[3]諸王的尋藥之舉雖終未能如愿,但蓬萊三神山的神話卻因此流行全國,深入人心。李文山有句:“不知今夜越臺上,望見瀛洲方丈無?”亦望越州而思瀛洲。太白詩文中所見仙人便或為此瀛洲之仙,“金銀臺”或可為證。
2.天峔
天峔山,在越州剡縣南八十里,今浙江新昌縣內。山有楓千余丈,蕭蕭然。傳云:登者聞天峔歌謠之響。又有:天峔峰,在臺州天臺縣西北,與天臺山相對。其峰孤峭,下臨嵊縣,仰望如在天表。玉京觀道教認為,神仙所居住的名山洞穴,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而這天峔嶺便是第十六福地。
雖然今日,世人對于天姥山只知其名而不知其所處,但在唐朝時,天姥山是文化名山,是文人最向往的仙山之一。杜甫、白居易等也曾追隨先賢腳步,到過此山。謝靈運也有詩“暝抵剡中宿,明登天峔岑。高高如云霓,還期那可尋”。有了這兩個原因,對謝靈運萬分推崇的太白將現今看來并不算高的天姥山抬得如此之高,甚至“勢拔五岳掩赤城”,那也不足為怪了。
3.赤城
赤城山,又稱燒山。在浙江天臺西北,為天臺山南門。因山上赤石屏列如城,望之如霞,故名。是仙佛雙修的圣地,山有石洞十二以紫云洞和玉京洞最著。道書云:“十大洞天者,處大地名山之間,是上天遣群仙統治之所。”此玉京洞即道教第六洞天。玉京洞為上青玉平之天,茅司命真君之所治。吳葛玄,晉魏華存、葛洪、許邁等都曾在赤城山煉丹。
4.天臺
指天臺山,位于浙江省東部,隸屬于臺州市天臺縣。是道教南宗的發祥地,傳說中葛洪煉丹得道處。這里有漢末高道葛玄煉丹的“仙山”桃溪,碧玉連環的“仙都”瓊臺,以及道教“南宗”圣地桐柏觀。前文提到的天下第六洞天玉京東洞也屬于此山。《搜神記》、《幽明錄》中所記載的漢朝劉晨、阮肇便是上天臺山采藥而遇仙。徐福所找的“長生不老藥”便是天臺烏藥。這里還有隋梅、唐樟、宋柏、宋藤和“救命仙草”的鐵皮石斛。晉孫興公有《游天臺山賦》:“天臺山者,蓋山岳之神秀者也。涉海則有方丈、蓬萊,登陸則有四明、天臺,皆玄圣之所游化,靈仙之所窟宅。夫其峻極之狀,嘉祥之美,窮山海之瑰富,盡人情之壯麗矣!”天臺之景可見一斑。
5.鏡湖
鏡湖,位于中國紹興城區,是晉唐時期的中國第一城市湖泊,黃帝鑄鏡于此而得名。杜甫贊“越女天下白,鏡湖五月涼”。
6.天雞
天雞,傳說中的神雞。居東南桃都山大桃樹上,又傳居東海岱輿山扶桑樹上,率天下之雞報曉。南朝梁任昉《述異記》卷下“東南有桃都山,上有大樹……上有天雞,日初出照此木,天雞即鳴,天下雞皆隨鳴之。”[4]
二、道教思想
“得道成仙”是道教的基本信仰,仙人無疑也成了道教世界最活躍的因素。而在這首《夢游天姥吟留別》中,太白通過對他夢中景象的描述,也為我們展示了一個紛繁美麗的仙人世界。
太白在他的詩里毫不吝惜地渲染著他想象中的修仙之境:湖月有情,引至剡溪;神居之地,淥水蕩漾,人猿清啼;青云為梯,踏云而起;日出之景,云霞紛迭,絢爛壯闊;天雞一鳴,人間聲和;綽約千巖,恍若無路;峰回路轉,撥云見日;熊咆龍吟,震于靈山;云霧飄渺,水煙迷離。忽“列缺霹靂,丘巒崩摧,洞天石扇(一作“扉”),訇然中(一作“而”)開”,在一片山崩地裂之后,終于見到了仙人真容與仙人世界:仙人們“霓為衣兮風為馬”、“虎鼓瑟兮鸞回車”,這里“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臺”,一片絢爛輝煌之色。
這便是太白的仙人世界。仙人們完全超脫了自然力的束縛,他們“或竦身入云,無翅而飛。或升龍駕云,上造天階;或化為鳥獸,游浮青云。或潛行江海,翱翔名山。或食元氣,或茹芝草,或出入人間,而不可識;或隱其身草野之間。[5]”神仙還享受著九芝之饌,玉女之侍;悠游于六合之外,無何有之鄉;聽鈞天之樂,任役鬼神等美妙而優厚的生活待遇。仙人所居的,自然也是虛無縹緲的仙境,有的在天上,如三清境等三十六天;有的在海中,如十洲三島;有的在名山洞府,如洞天福地。得見真容之前需得有一番“列缺霹靂,丘巒崩摧”,似乎也在預兆著修仙之路的艱辛。或許,在太白的想象力,得通過一番生死的考驗,有了生死的覺悟,方能成為“云之君”。尋仙方才還是“千巖萬轉路不定”,下一刻卻已是“忽已暝”;這一刻還是“列缺霹靂,丘巒崩摧”,下一瞬已是日月照耀的時間世界。這些仿佛都在說明著太白思想里“禍福相依”的觀念。劫后必有福焉,這或許也是太白一向樂觀的源泉。
在“恍驚起”后,太白一夢而得出“古來萬事東流水”的結論。既然世界萬事不過一夢,又何須苦苦執著,那應該做些什么呢?太白很快做出了回答:“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不再為物所累,遠離權貴,暢游名山,快意自然。
修仙之人,必須首先看破世俗,不為物欲所累,能以淡泊為懷,才能達到自然無為、清靜超俗的境界。道學的祖師老聃、莊周,魏晉時的道士孫登、郭文,也都如太白一樣,選擇了這條走向遠離世俗,親近自然的道路。
太白選擇的“訪山”之舉,自是也與道教有關。《說文》有云:“仚(仙),人在山上,從人從山。”[6]大山高聳入云,讓人感覺直接與天相連,“手可摘星辰”,于是,古人將名山視為神仙居住的美妙勝境,同時也將山視為登仙之地。道教認為名山都有仙真主理,且草藥豐富,空氣清新,是采藥煉丹、呼吸吐納的理想場所。葛洪曾言:“古之道士,合作神藥,必入名山,不止凡山之中,正為此也。”在這里,太白的“訪名山”倒不如理解為“尋道訪仙”更為妥帖了。
除了上述文章內容之外,本文的結構也隱含了道教思想。太白此夢因“越人語”而始,由“魂悸以魄動”地驚起而終,經歷了從“現實——夢境——現實”的一個循環過程。從夢中醒來,又回到現實世界,“覺時之枕席”仍在,“向來之煙霞”已失,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但實際上,太白的心意變了,他通過這一夢,他明白了所要行的路。“現實——夢境——現實”的循環實際上不是一個循環,而是一次升華。頗有道教“九九歸一”的味道。
三、李白內心世界與道教思想的結合
前文曾提到,《夢游天姥吟留別》作于天寶四年(公元745年),而在前一年,太白被從長安“賜金放還”。
太白自信地踏上明堂,希冀著一展宏圖,有一番大作為。然而事與愿違,不僅空空供職翰林,甚至最后把官兒也給丟了。太白成為帝王師,匡扶明主的愿望一朝落空。當現實世界滿足不了自己的愿望,人往往會走向虛幻的世界。而太白的這個虛幻世界,便是道教的世界。
道教是主張人通過修煉也能成仙的宗教。從《夢游天姥吟留別》來看,在太白的思想里,修成正果似乎有這樣四個步驟:有道之人(湖月有情,引至剡溪)——仙境(神居之地)——歷經磨難(列缺霹靂,丘巒崩摧)——得仙。司馬承禎曾夸他“有仙風道骨,可與神游八級之表”,世人也皆稱他為“謫仙人”,這也能算個“有道之人”吧。而自己一朝被謫,被賜金放還,這還不是莫大的磨難嗎?那么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尋訪仙境,繼而得道成仙了!太白一貫的自信又跳了出來,他開始覺得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而自己也已經通過了考驗,離修成正果之日不遠矣!自此,道教用磨難而成仙的思想完全收服了這個癲狂的天才。道教牢牢的綁住了太白,卻也解救了他。道教的思想與太白的內心趁著太白處于低落情緒中的時候達成了秘密協議,發誓永不背叛。
于是太白帶著一臉蔑視,遠離那些讓他摧眉折腰的權貴,充滿無限向往地走向了虛無縹緲的仙山,踏上了他的尋仙之旅。
參考文獻:
[1]李白.李太白全集[M].王琦,注.北京:中華書局,1977:705.
[2]蕭天石.道藏精華·云笈七籤[M].臺灣:自由出版社,1962:393.
[3]司馬遷.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1959:1369.
[4]任昉.述異記[M].北京:中華書局,199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