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一篇好文章的誕生,需要你不斷地搜集資料、整理思路,本站小編為你收集了豐富的喜馬拉雅山的猴子主題范文,僅供參考,歡迎閱讀并收藏。
雅魯藏布江風光迷人,路邊濕地里的一群群赤麻鴨和斑頭雁正愜意地覓食,收獲時散落在田野里的谷粒成了它們的食物。中國鶴類家族中唯一生活在高原的黑頸鶴,也經?;燠E在牧民的羊群里覓食。
波曲河邊的米團花盛開,甜蜜的米團花花蜜是鳥兒冬天里的美味。瞧,黑頂奇鹛正在米團花上吸著花蜜呢!黑頂奇鹛在中國分布非常少,如果不來樟木口岸還真不容易見到它們。
樟木口岸的友誼橋是318國道的盡頭,跨過友誼橋就是尼泊爾了。一些獼猴每天都在這邊溜達來溜達去,它們可不需要辦理任何手續就可以自由地在兩個國家之間通行無阻。來來往往的旅行者和這里的商家的友好,也讓它們無所畏懼,就連給它們拍照片也一點都不躲閃。
彩虹般的九色鳥
九色鳥又名棕尾虹雉,是尼泊爾的國鳥,在中國只分布在東南部的喜馬拉雅高山上。為了一睹九色鳥的美麗,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們就出發上山了,必須在天亮之前先到達棕尾虹雉經常出現的地方躲好,以免驚嚇著它們。
天慢慢地亮了,遠處的草坡上,一只閃著彩虹般光澤的九色鳥正安靜地刨著草根。它的頭上頂著孔雀一樣的藍綠色羽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寬而長的棕紅色尾羽,像一襲絢麗的長裙――這是一只美麗的雄鳥。不過,雌鳥的顏色比較灰暗,保護色很好,不容易被發現。
好客的噪鹛
高大的杜鵑花樹下的腐殖土是各種噪鹛的樂園,這里生活著紅頭噪鹛、細紋噪鹛、純色噪鹛等很多種噪鹛。它們在樹林里刨、在牛糞里刨、在菜地里刨……這里好吃的東西很多,隨便刨刨就可以吃飽。
這里氣候溫暖,食物豐富,沒有人類的威脅,它們只需要對付自然界的天敵就好了。所以,我們走累的時候一屁股坐了下來,馬上就被這些美麗的噪鹛包圍了。驚喜的我們立刻拿著望遠鏡看這里、看那里,眼花繚亂。
米團花的粉絲們
爬山路走累了,坐在開滿米團花的大樹下休息是最愜意的事。開著米團花的大樹簡直就是小鳥們的食堂,純天然的米團花花蜜是鳥兒們最喜歡的飲料。
有幸的是,我們遇見了揮著又彎又長的大嘴巴正在路邊土里刨蟲子的劍嘴鹛。劍嘴鹛可是中國鳥類家族的大明星,它們的數量非常少,已被列入全球瀕危鳥類名錄。
躲在樹上吃果子的金喉擬啄木,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艷麗奪目。雖然長著啄木鳥一樣的大長嘴巴,但是嘴巴沒有啄木鳥的那么結實,不過它們也會啄樹洞。
可愛的小猴
遠處的光葉高山櫟樹上蹲著一個大家伙,一頭蓬松的白發,黑黝黝的臉上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大的鼻梁上有兩個寬大的鼻孔,屁股下面還拖著一條長長的白尾巴,原來是只喜山長尾葉猴!喜山長尾葉猴以樹葉和野果為主食,僅生活在中國喜馬拉雅山的幾個自然保護區里,數量稀少,屬于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我們看著它的時候,它也在好奇地端詳著我們。
路邊的樹林里,兩只獼猴正在撥弄著彼此身上的毛發。它們不是在互相撓癢癢,也不是在互相抓虱子,而是在抓彼此身上的鹽粒。猴子出汗后,身體上會留有很多小鹽粒。它們的食物里鹽分很少,需要這些鹽粒來補充鹽分。所以,每當它們閑暇時,就會互相抓毛發里的鹽粒來吃。這群獼猴漂亮、干凈,身上的毛發還閃著金色的光澤,像《西游記》里的孫悟空一樣。
血一樣紅的鳥兒
在我一路的念叨下,血雀終于現身了。雄鳥的羽毛真的猶如鮮血一樣,鮮紅欲滴。不過,雌鳥的羽毛是橄欖褐色。在這一群有雄有雌的血雀中,雌鳥完全被雄鳥的紅色淹沒了。雪雀們正在低頭吃著草籽,完全無視我們的存在。
加德滿都的“佛眼”
我在加德滿都呆了整整一周,深入地感受那里的吃、住、行,感受那里的貧窮和高昂的物價,感受人們軟弱的乞討和做生意時的狡猾,感受的士司機的訛和旅行社老板的詐,感受泰米爾的小資和泰米爾以外的臟亂,感受街道的狹小,交通的混亂和司機們出色的車技,更多的感受則是那遍地肆虐的“牛鬼蛇神”――他們的宗教也和他們的交通一樣混亂。
牛是神,可以滿街隨處亂走,他們幾乎也不吃牛肉;蛇是神,寺廟到處都有它尊貴的雕像和印記,猴子也是神,所以有一處寺廟人們干脆就叫它猴廟。他們崇拜生殖器,將它在廣場高高聳起,很多寺廟的檐柱上粗糙地雕刻著男女媾和的各種姿態;他們還崇拜活神,選一個4歲到青春期例假到來之前的女童作為神來頂禮膜拜。在女童少不諳世事的時候祝福國王和總統,可是等她初潮來臨。恢復凡身的時候,卻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大抵悲慘度過余生,這又是多么具有諷刺意味的事情啊!
在尼泊爾眾多的寺廟中,最吸引我眼球的莫過于那高立在佛塔之上,從四面俯視八方的眼睛。
它們通常高高在上,并且從四個方向洞察著這地上的一切,眼下有一個問號型的鼻子,讓你迷惑那洞悉一切的眼睛還有什么事情令他也不明白呢?其實這是尼泊爾的數字1,在此處象征著一體和諧。如果你不仔細看,常常會忽略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因為它常常被垂下的簾子遮住,這就是兩眼之間的上方繪的第三只眼,它才真正象征著神洞悉一切。對尼泊爾人來說,這是神的眼睛。不論在猴廟,還是博德納藏傳佛教的大佛塔,還是在加德滿都街巷中那些冷不丁就出現在你眼前的廟宇里,那些“眼睛”遠遠地就吸引著你去和它對視,甚至在博卡拉,在奇特旺,在安娜普洱娜的山寨村落里,這些眼睛都無處不在。其實在街道的商店里,它們也被印在各種工藝品上,準確地說,它被稱作“佛眼”,幾乎成了尼泊爾宗教人文的一個符號,可以印在尼泊爾的國家名片上。
我大體上還是一個無神論者,所以這些眼睛除了在我的夢境里曾經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出現,并且眨巴眨巴地洞悉著地上的我,讓我省察自己還算是個行得正走得直的無所畏懼的人,除此之外,在我的第三只眼(鏡頭)里,他們無非是所謂智者腦中的一次念想,而讓畫師們去完成的一副畫作或是匠人們的一道完美的工藝,留給我的觀賞價值大過了思索,所以透過我的第三只眼,這些洞悉一切的佛眼便有了一些令人玩味的有趣畫面。
行色匆匆安娜普爾娜大環線
我充其量是個喜歡拿著相機四處行走的人,有人叫我們“驢子”。
其實,在尼泊爾,最富盛名的是它連綿的山脈。喜馬拉雅山脈連綿在中尼邊界,有著眾多8000米級的山峰,世界最高峰在南北兩個國度傲視著這個星球,安娜普爾娜山峰更是在這塊國土上唯我獨尊。
行山在尼泊爾才是一件極其享受的事情。雖然我懷揣著珠峰徒步線路的攻略,但是因為一些身體上的故障走了計劃外的大環線,卻有著出乎意料的感受。LonelyPlant(世界著名背包客叢書)在介紹大環線所用的時間時寫到“全程大約需要三周的時間”。
在旅行社,當我提出希望13天走完全程時,好幾家干脆直接回復我“IMPOSSlBLE”。最后,我用比攻略上看到的多出四分之一的價格雇傭了一個POTER,幫我背負我的攝影器材之外的行李啟程出發了。13天,這個時間對我而言,速度要比在國內登山慢得多,因為我不僅行,還要“色”。
大環線沿途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被認為是所有徒步線路中最為豐富的,我也認為是最“色”的。十月,正是山上小麥和稻谷成熟的季節,最初的幾天我是一路聞著稻花香進山的,不過,由于尚在雨季的尾巴,我遭遇了兩天的惡劣天氣,13只螞蟥曾經光顧了我的雙腳,留下斑斑血跡。有一天清晨,我被大雨驚起,打開房門,成堆的螞蟥在門口扭曲著豆芽菜一樣的身子,著實讓人惡心。從行山的第四天開始,幾乎每日與雪山相伴,看多了雪山的我還是端著相機和這些雪峰在云層里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戲。
在大環線上最令我驚喜的莫過于路過的一個又一個獨具特色的村落了,古老的藏寨留下的滄桑讓人喟嘆不已。我的英語并不好,但是我卻記住了一個村落的名字叫MARPHA,這是一座塔克利人的村莊,街道上古樸寧靜,那從建筑,裝飾和生活在這里的人身上散發出的濃郁的人文氣息撲面而來,我端著相機獨坐街角,第一次有了不想走的沖動。突然,一個小伙子吹著笛子從我身邊走過,我拿起相機已經來不及了,于是我本能的“HELLO”了一聲,小伙子一個回眸竟是那樣的動人,我鎖住了這個瞬間。我會再來,MARPHA,雖然我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博卡拉山間湖邊的浪漫
博卡拉是我見到的中國人最多的地方,來之前,看到太多關于博卡拉的文字和圖片,對費瓦湖甚至有些麻木了。不過,我還是愿意帶上愛侶,花上25美金住在湖邊的酒店,感受她清晨那份獨到的寧靜,我在博卡拉住了三個晚上,這樣,我有三個清晨是在費瓦湖畔伴著小船,水草和湖邊洗衣女度過的。
如果說博卡拉是尼泊爾的名片,那么費瓦湖就是博卡拉的招牌,博卡拉沒有費瓦湖就像杭州沒有西湖。
費瓦湖的確是值得稱頌的,她天然去雕飾,姿態優美地靜臥在安娜普爾娜的喜馬拉雅群山懷抱中,據說在矗立東邊一座小山上的世界和平塔上望西北部的山脈,可以拍到雙份的雪峰,一個在水里,一個在天邊。他們從左至右依次為道格里吉,安娜普爾娜主峰,魚尾峰……個個高傲而尊貴。
費瓦湖的清晨是令人無限留戀的,晨霧如薄紗或近或遠的撩撥著你的心扉,恍然延續著昨夜的好夢境,令你沉醉著。岸邊色彩斑斕的小船停泊在水草邊,好像是湖中仙子留在岸上的鞋子。湖中有仙子嗎?那千里萬里而來的背包客一大早劃著小船在湖中難道不是去尋覓她的芳蹤?
游步于湖邊的青草地上,不知不覺來到一個碼頭,很多當地人忙碌著,我隨著他們上了渡船,來到湖中的一個小島上。原來這里是一個印度教的寺廟,人們來這里進行晨禱吧?突然,喇叭播出了音樂,單調乏味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我漸漸感到了煩躁,趕緊逃之夭夭。
多年前,一支考察隊來到了非洲西北部的一個與世隔絕的山區。一天考察隊正在山中考察,忽然,看見樹叢中晃動著幾個膚色奇特的人。考察隊員們先是一驚,繼而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們想探個究竟。隊員們悄悄繞過去,在相距不遠的地方,透過茂密樹葉的間隙,看見有幾個像原始人一樣用獸皮、樹葉遮體的人,那些人的皮膚竟是淡藍色的。當那些奇特的人發現附近有陌生人后,拔腿就跑,隨即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之中。
考察隊員們進一步調查這個人種,最后發現這些有著藍色皮膚的人,竟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他們居住在洞穴之中,過著狩獵與穴居的原始生活。他們不但膚色是藍的,連血液也是藍色的。
美國的運動生理專家韋西在智利的奧坎基爾查峰海拔6000多米的高處,也發現了渾身皮膚發著藍色光的人種。在如此高的山上,空氣十分稀薄,含氧量很少,一般人很難在此地健步如飛,而且不能停留很久,但那些奇特的藍色人,卻像機靈的猴子一樣,行動特別敏捷,令人驚嘆不已。一位美國生物學家在考察喜馬拉雅山時,也曾在海拔6000米以上的高處發現了一些藍皮膚的僧侶。最令人吃驚的是,這些僧侶在空氣十分稀薄的高山上竟然談笑自若,還能從事繁重的勞動。
藍血人是怎么來的?
既然藍血人真的存在,那么他們的血液為什么是藍色的呢?對于這個問題,科學家們各抒己見。
血液說:血液的顏色是由血細胞蛋白中含有的物質元素所決定的。使血液變藍的叫血藍蛋白,因為里面含有銅元素;使血液變綠的叫血綠蛋白,因為里面含有釩元素。從這一理論出發,不難看出,藍色人種可能是他們的血液中缺乏鐵元素而銅元素過多造成的。
變異說:另一種觀點認為,藍血人血液中某些化學成分發生了異常變化,導致其顏色改變,這種異常變化可能是由于某種特殊的病態基因造成的。
氧氣輸送說:在血細胞內,血紅蛋白負責輸送氧氣。當氧氣充足時,血紅蛋白會呈現紅色,所以正常人的血液皆為紅色;當缺乏氧氣時,血紅蛋白就會變成藍色。藍種人全身藍色,可能就是高山缺氧所致。
血紅蛋白說:白細胞和血小板是無色的,而紅細胞中含有一種叫血紅蛋白的紅色蛋白,因而使血液呈紅色。而藍種人的血液中有一種“超高血型蛋白”,卻缺乏一種控制這種蛋白增長的酶,所以他們的血液呈藍色,致使皮膚也呈藍色。
家族遺傳性血友病患者?
據哥斯達黎加大學最新一期《大學周刊》報道,該大學科研人員經過多年研究發現,被當地人賦予神秘色彩的藍血人實際上是一種家族遺傳性的血友病患者。
長期以來,在哥斯達黎加民間流傳著一種說法:如果一個人的血液是藍色的,就證明他是“歐洲權貴”的后裔,將來必成“大器”。而哥大學研究人員指出,藍血并非權貴的象征,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出血性家族遺傳疾病。負責上述研究的莉斯佩絲?薩拉薩爾博士指出,目前,哥斯達黎加已發現150名藍血人。通過對這些人的分子染色體組的化驗分析證實,他們的遺傳基因中第8和第9對染色體發生了異變,因此他們的血液呈藍色。
1、當地球依舊轉著而太陽消失的時候,我最想看見誰的眼睛?當河流還在靜靜流淌而潮水奔騰時,我最想聽到誰的聲音?即使我要撫摸你時,你也不會明白--xxx!
2、老虎讀三國后去抓豬,見豬窩無豬:空城計!轉身見獸夾上有一死豬大驚:苦肉計!忽又見到你大喜:呦呵,還有美人計!
3、忙碌的生活中,很容易消磨一個人的熱情,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趣,所以偶爾也要停下腳步,認真地想想……你是否該去尿尿了?
4、并不是每個人的腳都快得能獲得跨欄冠軍,但劉翔做到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李三腳,但李小龍做到了;并不是每個人的腳都臭得熏人,但你做到了!
5、累了的時候,給自己一個鼓勵的微笑,讓疼痛不那么徹底;寂寞的時候,對著鏡子來一個微笑,告訴自己,其實你并不孤單。今天你微笑了么?
6、你安靜地躺在床上,散發出誘人的芬芳,柔軟的肌膚,誘人的感覺,令我心跳加速。我興奮地走向你,臥在你身上,深情地對你說,我喜歡你…我的床單!
7、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一個粗壯的男人殘忍地殺害并肢解了你!第二天警察把他捉拿歸案,可是這該死的家伙的罪名竟然是:私宰生豬。
8、炎炎夏日,一想到你我就快樂,一見到你我就開心,一靠近你我就高興,一把你拿在手里,我就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那種感覺真是爽?。∥覑勰?,冰棍!
9、教你一套武功:首先,兩腿半蹲;然后,左手放在額頭前;最后,掌心向下做了望狀。這招“猴子探路”有很多人學,但不管姿勢還是長相,最像的就是你了。
10、世上最難忘的是感情,最難求的是愛情,最難還的是人情,最難得的是友情,最難分的是親情,最難找的是真情,最難受的是無情,最難忘的是你大便時的表情!
11、你知道嗎?當我看完你發給我的短信,我突然明白你用在我身上的感情是那么的多!記憶是那么刻骨銘心!你對我無法忘懷!我終于決定:關機氣死你!
12、領導為單位選對聯。上聯:白加黑星期六保證不休息;下聯:五加二星期天休息不保證;橫批:拼命實干!美女為求上進,自我加壓,將此聯貼臥室。次日,男友失蹤…
13、我愿你是一匹黑馬,能在人群中突圍而出;愿你是一匹老馬,在成功的道路上老馬識途;愿你是一匹千里馬,然后,我就…過節騎你回家!
14、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望著你漸漸遠去的背影,我狂奔地追上去,你卻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哎,這么熱的天,你怎么不等等我呀……親愛的公交車!
15、你那黑亮的眼睛望著我,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對我說,很多天沒見了我知道你過得很不好,我內疚的對你說:寶貝,這么長時間都沒從豬圈里跳出來真難為你了!
16、蚯蚓數年辛勞終于開了家面館,經營掛面方便面龍絲面。這天,小店又坐滿了,可蚯蚓發愁。人問:咋不給顧客煮面?。框球究蓿簡鑶?,他們都要吃手搟面。
17、一天一只螳螂對著一只螞蟻炫耀說:你看我有兩把刀多么帥氣。螞蟻正要說話,這時過來一只雞一口就吃掉了螳螂,螞蟻見到,搖搖頭說:不知道現在正嚴打嗎?還敢拿著個刀在街上亂跑。
18、好吧,就當這是一場夢吧,就當我從來也沒有認識過你;我如此舍不得你,你卻對你的離開感覺像是種解脫!你太絕情了……我畢竟還喂過你幾根骨頭啊。
19、沒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沒有人能像你這樣讓我久久難忘,沒有人能如你這般有魅力這么有能力這么天下無敵,想說很愛很愛你,人民幣!
20、小女孩愛哭,奶奶哄她說:乖孩子,別哭了!女孩子一哭,臉就會變丑的。小女孩果然不哭了,看了奶奶很久,問道:奶奶,您從小到現在到底哭過多少次了!
21、你要知道我每天都需要你,每天都把你放在心里,讓你每天都撫摸我的身體,感冒了更加離不開你,呵呵……白開水
22、你一閃而過,令我頓時迷失自我,望著你的背影真想把你留住,我大聲告訴自己不能讓你走,于是我對著你的背影大叫到:抓賊?。?/p>
23、電影院內禁止吸煙,而在劇情達到時,卻有一男子開始抽煙,整個銀幕籠罩著煙霧。但卻沒有觀眾出來抗議,這是為什么?答案:抽煙人為電影中的人物。
24、藥劑師配好藥交給老王:大的一天吃兩片,小的一天吃一片。老王回到家把大兒子小兒子都叫來分藥,一邊自語道:真沒見過,大人看病,小孩吃藥。
25、我有好幾個兒子,我不知道他們在哪里,過得好不好。我承認,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要不是他們發短信來叫我爸爸,說他們出事了,讓我往某某賬戶匯錢,我都不知道我還有這么個兒子。
26、小明為他的爸爸是一個偉大工程師感到驕傲。小明:“你知道喜馬拉雅山嗎?那是我爸爸建成的?!毙∪A:“那你知道死海嗎?那是我爸爸殺死的?!?/p>
27、猛一抬頭發現蹲在我家門口的你,當時我的心情無法言喻,若在平時我一定沖過去,可惜當時路太滑,我只好站在原地大喊:這是誰家的狗,竟在我家門口拉屎!
28、尋人啟示: 一身破爛,二目無神;三餐未進,四肢乏力;五音不全,六神無主;七竅流血,八方流浪;九死一生,十分像你!
馬來西亞婆羅洲(Borneo)北邊的“無風地帶”沙巴(Sabah),有海拔4095.2米的神山(Mt. Kinabalu)和世界最高的熱帶雨林,這里的自然帶給你感官上的震撼,絕對不輸喜馬拉雅山和亞馬遜河雨林。
雨林探索之旅開始了
19世紀,發現婆羅州的歐洲人盛傳島上有長尾巴的人類,讓這個地方像迷霧般神秘,特別是沙巴西北部最大的河流――京那巴當岸流域兩岸,有總面積約2600公頃的京那巴當岸流域生態保護區(Kinabatangan Wildlife Sanctury),這里不但是賞鳥天堂,超過200種鳥類在這里被發現,更是瀕臨絕種的象鼻猴、紅毛猩猩等動物的棲息地。
其中,紅毛猩猩行為跟人類非常神似,原住民相信他們是為了避免被外來者奴役而逃到森林里隱居的人,因此紅毛猩猩Orang Utan馬來語的意思,正是“森林人”。遠遠看見雨林中高大樹頂上坐著的紅毛猩猩身影,還真的會誤以為那是個坐著沉思的人呢!帶著七上八下的心情,我們展開沙巴的雨林探索之旅。
車子從整齊的柏油路彎進一段長達42公里顛簸的黃土碎石路,最后??吭谖绾髴醒笱蟮臐O村Kampung Bilit。將行李搬運到小船上,繼續往下游航行半個小時之后,周圍的景象開始大大改觀。
小心鱷魚!
泛黃的大河蜿蜒貫流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之間,兩岸樹木交錯纏繞,濃密得看不穿森林里面的風景,偶爾有些高達30~40米的巨木突出于一般的樹林之上,樹枝上還掛著像高爾夫球袋一樣大的蜂巢,熱帶雨林的景觀在眼前展開,大河因為不斷受烈日照射蒸發,籠罩在一片悶熱的濕氣中。
手探入水中感覺一下溫度,“小心鱷魚!”卻被導游約翰?奈爾警告。
19世紀時,京那巴當岸流域的鱷魚就讓英國探險家威廉?培爾(William Pryer)印象深刻。他在探險日記中提到:“這里的鱷魚龐大又兇猛,有時甚至會攻擊獨木舟,每個月總是會聽說有人被拖走?!辈贿^,從事生態向導工作23年的約翰?奈爾說,根據他的觀察,鱷魚攻擊人的事件幾乎沒發生過,但是他卻親眼看到鱷魚一口咬住落水猴子的畫面,“兩只公猴為了爭地位而打架,較強壯的那只為了乘勝追擊,跳入河里追打敗者,沒想到卻被巨鱷一口咬住。”當你看到黃色的河水中不斷冒出氣泡,那里,就是鱷魚的所在地。
仿佛跨進Discovery頻道
京那巴當岸流域主要的住宿營地集中在下游的Sukau村。隨著游客日漸增加,中游的Bilit村也逐漸興建了一些營地。
當了10多年賞鳥向導之后,今年53歲的資深向導張輝祥終于實現經營生態營地的夢想,“在雨林住上一晚是必要的,因為這樣才能真正被雨林的生命感動?!敝劣谝蝗沼蔚挠慰?,多半抱著走馬看花的心情,不但帶來許多垃圾,更干擾自然的安寧,對自然和游客兩方都是損失。
這里最珍貴的,就是你可以搭著船從森林外緣觀察野生動物活動,又可以走進森林內部體驗自然的聲音、味道、顏色及溫度。”資深向導張輝祥說,從清晨到夜晚,雨林都給人不同的震撼!
清晨摸黑從營地出發,我們沿著河往下游航行,要追蹤一群婆羅洲侏儒象(Bornean Pygmy Elephant)的蹤跡。在河道上看著大霧籠罩的雨林,四面八方傳來各種野生動物的叫聲,忽遠忽近,仿佛一腳跨進國家地理雜志頻道(National Geography)或Discovery頻道的世界。
小船的駕駛員阿斯拉(Asrah)從小在河岸漁村長大,不但耳聰目明,對野生動物的動態更是了若指掌,他遠遠就聞到象群的味道而把船停下來。導游跟駕駛員不約而同將手掌彎成弧形靠在耳朵上、站直身子、張大眼睛和鼻孔注視河岸的樹叢,像極了動物豎起耳朵觀察獵物的姿態。雖然我們聞到了象群的騷味、看見泥地上的腳印、聽到樹枝折斷的聲音,卻始終不見象群身影,但是這一幕追蹤的過程,已經喚起對自然生命強烈的好奇心。
黃昏又是另外一種全然不同的體驗,這段時間是動物出沒覓食的,沿岸數不盡的鳥群、猴群,其中以象鼻猴(Proboscis Monkey)家族最有趣,通常10~20只猴子組成的家族中,只有一只體型最大的公猴,其它都是母猴及小猴子,公猴臉上掛著像芒果一樣腫大的長鼻子,非常引人注目。當小船關掉引擎慢慢靠近岸邊,不需要望遠鏡就可以清楚看見象鼻猴的姿態,那泰然自若的董事長坐姿、寧靜的眼神、慵懶的吃相,讓人深深著迷!
位于婆羅洲北邊的沙巴共有6個紅毛猩猩保育地,其中以西必洛人猿庇護區(Sepilok Forest Reserve &Orangutan Rehabilitation Center)最具規模,占地4500公頃的園區將原始雨林保存下來,從各地送回來的紅毛猩猩孤兒在放回自然前,先在這里學習攀爬、擺蕩及辨認可食的野生植物,這些原本應該從母親身上學來的技巧,都因為人類介入而中斷,必須從頭學起。
演化上與人類相似度高達96.4%的紅毛猩猩,動作及表情和一般猴子非常不同,當它又圓又黑的小眼睛安詳地凝視你的時候,才深深體會到,野生動物也有它們生命的尊嚴。
從人間到仙境
站在登山基地、海拔約1500米的昆達山(Kundasang)高原眺望神山的夕照,只見青翠的高原綠地背后,云霧頂端漸漸露出黑色山脊,很難想象在那個高度還有山地,簡直就像漂浮在天空的島嶼一樣。云霧散去,黑色神山露出既神秘又危險的面貌,在夕陽映照下,參差不齊的山脊發出金光,仿佛一條盤踞的巨龍。當地的嘉達山杜順族人(Kadazandusun)相信,神山不但是龍的居所,更是祖先靈魂的安息地,不敢隨意靠近。
海拔3200米處是嘉達山杜順族祭祀祖先的圣地,現在有一個供60人住宿的山屋及餐廳,稱為Laban Rata,是所有登山者過夜的休息站。有意思的是,原住民選擇這里作為圣地并非巧合,因為從植物分布、氣候、地形來看,這里都是一個分界點。往下,感覺還是人間,往上,仿佛進入神靈世界,一切都不可預知。
從登山口(海拔1866.4米)出發到Laban Rata山屋全程6公里,要花4~5小時才能抵達,沿途經過茂密的霧林,可以看到樹干上附著許多植物,其中,蘭花多達1200種,是最珍貴的自然資產;而在花市上可看到的豬籠草,在這里最大可達30厘米長,不只昆蟲,當地人曾發現老鼠被豬籠草捕食呢!
除此之外,神山最受世界注目的,應該是世界最大的花――大王花(Rafflesia),這種寄生在爬藤上的植物沒有莖、葉,所有養分都供給開花。花苞長出后要歷經7個月才會盛開,鮮紅色長滿白斑的花朵,直徑可達80厘米,相當于一個嬰兒洗澡盆那么大,并發出腐肉的臭味吸引蒼蠅。而好不容易才開的花,只有3天就凋萎,所以不是每個人都有幸一睹大王花開,“我曾經帶一位英國的植物學家來看大王花,他坐在盛開的花旁邊6個小時不說話,還感動得流下眼淚。”導游約翰?奈爾說。
挑戰極限
超過海拔3000米之后,可以明顯感覺稀薄的空氣對身體及意識的影響,不但呼吸變得急促,頭腦也顯得昏沉,加上登頂的行程都是凌晨3點摸黑出發,睡眠不足、饑餓等因素都增加了登山的困難度。
特別是從Laban Rata山屋往上到山頂羅氏峰之間長達2.7公里的路程最危險,“這一段都是險峻的花崗巖地形,有些幾乎呈90度垂直,加上強風、飄雨,很容易造成滑跤的意外。”從事高山向導12年經驗的馬哈里?度拉馬(Mahali Duraman)說。
沿途釘在巖壁上的白色繩索是唯一的保命指針,無論多有經驗,都必須沿著繩索走才不會迷路,每個人必須隨身掛著登山識別證,在海拔3668米高處還有最后一個檢查哨,登記每個人的登山編號,一切,都是為了預防山難發生。
這一段費時約3小時的登頂之路,走在云霧之上,面對黑色神山的挑戰,登山者的體力及意志力都超越了極限。
冒險之旅計劃書
【極限冒險】在沙巴整個地區,挑戰極限的最佳選擇當然是攀登神山。要注意的是,出發前至少要花1個星期的時間慢跑、運動,讓身體維持在一個健康活躍的狀態,而雨衣雨褲、排汗衫、登山鞋、擋風外套、保暖帽、手套、水壺、頭燈等基本登山裝備也必須準備齊全。山屋提供最基本的住宿設施,如果怕冷(山上最低溫度攝氏4度),最好自行攜帶睡袋。而第二天攻頂的行程在凌晨3點出發,最好隨身攜帶巧克力等高熱量干糧補充體力。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知道自己有高山癥,記得出發前要找醫生開藥,到時候才不會發生危險。
【中級冒險】基本上不會消耗太多體力,但是要能忍受烈日照射及叢林里遍布的吸血水蛭,因此防曬油、蚊蟲藥、長袖衣服、長褲、雨衣、運動鞋是基本配備。沙巴的中級冒險行程,主要是搭乘小船探訪京那巴當岸流域兩岸的野生動物,并徒步深入原始叢林,因此如果有望遠鏡或動物圖鑒會讓整個行程更精彩。
由于困難度跟危險性都較低,因此沒有太大的障礙,不過,擔任賞鳥向導10多年的資深導游張輝祥提醒,一般游客看了Discovery頻道或國家地理頻道的節目,都會以為到自然里一定會看到那些精彩的畫面,其實并不然。“自然就是無常的,誰都不能保證會發生什么,每天同一個時間到同一個地點可能會有不同的發現,也可能什么都看不到,這就是大自然?!痹谧匀画h境中探險必須具備尊重無常的基本態度,才能真正體驗它的美。
1997年9月,云南省人民政府通過組織專家學者考察論證,在科學、嚴謹、實事求是的研究和評審的基礎上,鄭重向世人宣布:香格里拉就在云南迪慶藏族自治州。揭開了這一世人久久不能釋懷的“世紀夢想之謎”、“世紀追尋之謎”的謎底。由此,香格里拉從傳說變為現實,從消失的地平線到通往天界之路,迪慶成為旅游者們心目中的圣地。2001年12月,經國務院批準,迪慶州中甸縣更名為香格里拉縣。香格里拉的神秘面紗從此掀開,云南迪慶藏區隨之成為人們尋夢旅游的熱點。
“迪慶”藏語意為“吉祥平安的地方”。迪慶藏族自治州位于云南省西北部,是云南省唯一的藏族自治州,地處滇、川、藏三省區結合部的青藏高原南延地段,橫斷山脈的腹地,世界自然遺產“三江并流”(金沙江、瀾滄江、怒江)腹心區。全州轄香格里拉、德欽、維西傈僳族自治縣3個縣,共有29個鄉鎮,州府設在香格里拉縣建塘鎮。香格里拉迪慶面積23870平方千米,瀾滄江和金沙江自北向南貫穿全境,形成“雪山為城,江河為池”的特殊地貌,特殊的地理條件形成了香格里拉無與倫比的自然景觀,那皚皚的雪山、險峻奇絕的峽谷、肥美的高原草甸、茫茫的森林、寧靜的湖泊、縱橫的溪流、奔騰的江河,使幅員遼闊的迪慶高原成為一塊資源富集的寶地。這里除了有令人嘆為觀止的自然景觀外,還有獨特的文化。迪慶風格各異的各民族歌舞,獨具魅力的民間傳統藝術、神秘深邃的多種宗教文化,融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為一體,構成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多民族、多文化、多宗教和睦相處的“香格里拉”圣境。
人間勝景普達措國家公園
普達措國家公園是中國第一個國家公園,位于香格里拉縣城東22公里處,地處三江并流腹地。公園擁有世界一流的地質遺跡、自然風光、生物種群以及類型眾多的人類文化遺產,在世界140個自然遺產中,列居第五位。普達措國家公園是以碧塔海為核心,輻射屬都湖和周圍原生態牧場及牧民村莊等自然、人文國家公園。園內有雪山、湖泊、濕地、草甸、森林、河谷、溪流等,是人文與生態完美結合的人間勝景。
“普達措”是梵文音譯,意為“舟湖”。普達措國家公園由碧塔海自然保護區和屬都湖景區組成,素有“高原明珠”之稱的碧塔海、屬都湖是兩個美麗的淡水湖泊。碧藍如洗的碧塔海水清澈見底,湖畔林深樹密,水上山影搖曳。海中央有一小島,島上林木繁茂,黑頸鶴是島上最尊貴的主人,深野里還有獼猴、猞猁、云豹等珍稀動物棲息。相傳小島是格薩爾王鎮壓魔鬼的地方,以此來解救人民的苦難。碧塔海出產的碧塔重唇魚是第四紀冰川時期遺留下來的古生物。
屬都湖,藏名為“屬都措”,意為牧場湖。屬都湖位于公園的西部,春夏季節百花盛開,湖畔四周一片片的杜鵑花叢映紅湖面,各種野花繁星似的貼著地面開放著。湖岸邊,綠色牧場炊煙裊裊,牛鈴聲聲,充滿嫵媚與柔情,自然而含蓄。冬秋季節更令人心醉,一片片白樺林滿目金黃,紅色、金黃色、翠綠色、白色……交相輝映;白色的云朵映襯著淡淡的晨霧,在碧藍如洗的湖中心,構成一幅幅平靜而富有詩意的畫面。湖中盛產“屬都裂腹魚”,魚身金黃,腹部有一條裂紋,其肉細嫩鮮美。湖內還棲息著野鴨、黃鴨等大量野禽。
豐富的動植物種群是普達措的靈魂,也是游客在國家公園體驗過程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游客在此游歷,一步一景充滿著詩意。你會真正感受到人與自然、人與動物的共生是多么的和諧。
美麗神奇的梅里雪山
迪慶州平均海拔3380米,海拔在3000米以上的地域占全州面積的53%,境內的山高谷深,雪山會聚,海拔4200米以上的雪山有211座。屹立在金沙江畔的哈巴雪山,與巴拉格宗、迪龍、牙崗、天寶、石卡、大雪山組成了“中甸七大雪山”。
梅里雪山坐落在迪慶德欽縣,位于北部滇藏分界處,境內的群峰數以百計,是云南最壯觀的雪山山群。其中最雄奇的13座被稱為“梅里十三峰”,主峰卡瓦格博峰(藏語為“白色的雪山”)海拔6740米,為云南第一高峰,最低谷海拔1486米,絕對高差達5254米,是人類迄今尚未攀登上的圣山。1989年中日聯合登山隊首次攀登梅里雪山最終無功而返。1991年1月中日聯合登山隊再次向梅里雪山主峰卡瓦格博峰發起沖擊,即將登頂之際天降大雪,被迫放棄登頂計劃,在返營地途中遇雪崩全體遇難,其中包括6名中國隊員和11名日本登山隊員。1996年,中日登山隊第三次沖擊梅里雪山,由于復雜的氣候最終未能如愿。
梅里雪山以其巍峨壯麗、神秘莫測而聞名于世。能看到梅里雪山日出的美景更是難得。在梅里雪山觀景臺,我們各自找好拍攝位置等待日出。這時,游客中有人開始圍著白塔轉圈燒香祭拜。七點左右太陽羞澀地從雪山頂尖露出一點點金黃色,然后慢慢地向上升起,由黃變紅逐漸漫延到整個山頂,大概5分鐘左右的時間,整座雪山就成了
一片金紅色。紅色照到雪山上,皚皚白雪反射著圣潔的白光,白茫茫的雪山群呈現在眼前,而此時的卡瓦格博峰下,冰川連綿,猶如玉龍延伸,冰雪耀眼奪目,我們立時被眼前玄妙的雪山圣境所震撼。驚悸之余,才真正地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來自各地的藏民會額頭碰觸地面虔誠地向著他們的神山頂禮膜拜。迪慶藏族在梅里雪山腳下留下了世世代代的生存痕跡,也將深厚的文化意蘊賦予了梅里雪山。在藏民心中,梅里雪山是神山,而主峰卡瓦格博乃藏區神山之首,頗具王者之尊。早在上個世紀30年代,美國學者曾稱贊卡瓦格博峰是“世界最美之山”,2005年被《中國國家地理》雜志及全國34家媒體評為“中國最美十大名山”。2009年博鰲國際旅游論壇上被評為國際王牌旅游景區。
充滿靈性的滇金絲猴家園
維西位于滇西北橫斷山脈的深山峽谷之中,地處青藏高原向云貴高原的過渡帶,居云南西北隅,迪慶藏族自治縣西南端。塔城鎮坐落于金沙江畔,地勢平緩開闊。四圍青山環抱,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奇花異卉爭奇斗艷。臘普河自西南折向東北縱貫全境。滇金絲猴國家公園位于維西傈僳族自治縣塔城鎮境內,合圍面積334.16平方公里,是迪慶州“三大”國家公園之一。
蔣驥:阿波珠(蔣驥采訪的一個白馬人——編者注)昨晚跟我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有意思的話。阿波珠相信有一個說法,他們是來自浙江沿海的某個部落,很早以前。他說有個教授來白馬考察,給他講過,在浙江某個地方,也有像他們白馬人的某個部落,已經發現了。阿波珠說,你看那些服飾,特別是魚骨牌,一看就知道是沿海一帶的。還有腰帶上的貝殼飾品也是。
阿貝爾:但是,他說的這個有點不合邏輯。光是從魚骨牌和貝飾,還不能說明問題。白馬人如果說是從浙江沿海一帶來的,它得橫穿中國南方那么寬的地盤,中間有那么多更適宜他們定居的地方。
蔣驥:就是打仗嘛,剛好打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他講得非常有道理,比如說打仗打到平武縣城來了,白馬人跟外面失去了聯系,戰線拉得太長,在這個地方的勢力范圍就顯得很小了,外面的漢人什么的肯定就要來攻擊你……他還給我講過為啥白馬人崇拜公雞。他說他很小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傳說,漢人打定主意要弄(收拾)白馬人,他們跟白馬人喝酒,把白馬人灌醉了,準備晚上動手,是一只公雞提前打鳴叫醒了白馬人,把白馬人給救了。
阿貝爾:這個傳說編寫在一本記載平武民間傳說的書里。
蔣驥:阿波珠是這么講的。他說這支隊伍,在白馬深山里很艱苦,住在山上,條件肯定不行;他說如果是一般的人肯定吃不消,應該是一支非同一般的部隊,比如現在的特種兵什么的。只能是一支打仗的隊伍才能生存下來。
阿貝爾:這里有幾個疑點,如果是打仗的隊伍,更可能是吐蕃人。就是唐時的吐蕃兵,一支先鋒隊走到那兒了,迷失在那兒了。歷史記載吐蕃人沒有到達過我們現在的平武縣城,吐蕃部隊只到過松潘、文縣,他們最多只翻過雪包頂,到了岷山東麓的黃龍、小河和虎牙一線,但是他們不曾進入到今天的平武縣城。根據傳說和歷史記載,白馬人應該存在于吐蕃人東侵之前很久,在吐蕃人東進之前就聚居在涪江流域。不知道阿波珠告訴過你沒有,他們是從江油平原蠻坡渡遷徙來的。
蔣驥:這個他沒講,感覺他們最早是沿海一帶的某個部落。
阿貝爾:他說他們是從沿海過來的,唯一的證明就是他們胸口掛的魚骨牌和貝殼飾品。
蔣驥:他說他們的飾品都是世代相傳下來的,從來沒有丟失過。
阿貝爾:你可以想象古代浙江那里沿海的一支部隊,打仗怎么能打到青藏高原東緣;再說,歷史上也沒有這方面的任何記載。它可以是一種說法,但顯得不大靠譜,唯一的證據就是用海產品的骨殼做裝飾。
蔣驥:但他有個東西說的有道理,就是白馬人是來自一個打仗的部落,或者來自一支部隊,也不去管它是從藏族那邊來的還是從哪兒來的,現在也有說是羌族的、氐族的。阿波珠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來自某個打仗的部落或隊伍。他說,說實話,從服飾上來判斷一個民族是非常糟糕的,其實服飾也在變。他舉了例子。他說,古代打仗的人都穿盔甲,很扎實的,而現在,你看都穿防彈衣,只有一兩斤重。他說這個服飾都在變,其實很正常。
阿貝爾:如果白馬人真是一支從沿海過來打仗的遺失的部隊的后裔,那它只能是一支被漢人準確地說是被國家征用的少數民族武裝。你可以想象,白馬人在這個山谷里,跟外界失去了聯系,他們的服飾不可能有好大的變化,幾百年上千年,不可能有好多變化,因為他們跟外界很少有貿易,也沒有文化溝通,只有世代承傳,該怎么織布就怎么織布,該怎么搟氈帽就怎么搟氈帽,該怎么織腰帶就怎么織腰帶,所以白馬人的服飾保持得很原始很完整。
蔣驥:阿波珠說,幾百年前白馬人的服飾也不一定是這個樣子,比如現在氈帽上的羽毛,一根代表什么,三根代表什么,代表結婚或者沒結婚什么的,都是錯誤的,其實插羽毛這個東西就是個裝飾,有人喜歡插一根,有人喜歡插三根,他認為插三根更好看。
阿貝爾:但是到了后來,插羽毛的根數跟出嫁有沒有關系,他們應該是清楚的。 白馬人沒有文字,民族起源神秘
蔣驥:阿波珠說到白馬人有語言沒文字,我很贊同他的說法。他說沒文字只能叫失傳了。他們白馬人唱歌什么的,都是口頭承傳,因為口頭承傳太發達了,久而久之文字便失傳了。他說,說白了,白馬人有語言沒文字就是文盲,只能講不能寫,就像你們漢人也有文盲一樣,只會說,你喊他寫寫不來。
阿貝爾:即是說白馬人這支人整體是文盲?
蔣驥:哦,它整個一支人就像個文盲樣的,不識字慢慢就失傳了。比如一個村子,我們漢人確實有這種情況,流落到一個地方,所有的人都只會說,沒有一個會寫。
阿貝爾:過去漢人肯定有連一個人都不會寫字的村子。不過,這樣就可以反證,白馬人不是一支流落的軍隊的后裔;如果是一支軍隊流落定居下來的,就應該有文字,一支軍隊應該有文職人員,應該有文字記錄,這個記錄就該一代代傳下來,除非是一支文字誕生前的軍隊,或者是一個尚無文字的民族的軍隊,或者這支流落的軍隊中的人全是文盲。還有一個疑問,如果是一支軍隊,女性是從哪里來的?古代軍隊作戰不太可能帶很多女性吧?更別說超遠距離的作戰了。這一點,今天,白馬人的男女性別比例還是比較均衡,跟漢人村落的情況一樣。
我比較傾向于,白馬人是一個民族的一支,在自我流放或者遷徙中來岷山東北麓定居的。大山深處這種特定的地理環境保全了他們。他們遷徙的動力,有躲避戰亂的自我流放,也有受漢人或其他民族驅趕的被動。還可以理解為是一個民族在消散過程中的收縮。過去氐人是很強大的,建立過好幾個國家,唐以后從史書上消失了。這個消失,有戰亂中的肢解、驅逐、自我逃亡、被屠殺和異化,更多的是融合與異化,特別是被漢化;而白馬人就是自我逃亡的唯一幸存者。逃亡也不是一次性就到了現在的聚居地,應該是經過了多次的遷徙。這個遷徙總體上講是被動的,比如傳說中的從江油平原到涪江上游,包括為諸葛亮讓一箭之地。據史料記載,明以前白馬人還居住在今天的平武縣城,他們把涪江的這個大拐彎叫蟠龍壩,清代早期還居住在今天的闊達、新乾一帶,從這些地方消失(遷徙和被漢化)也只是一兩百年之前的事。遷徙過程中如果有主動的,也只能是受到自然資源——主要是更多食物的吸引。后面一點應該是微乎其微的。我們可以把白馬人看成是被海浪推卷到岷山褶皺里的一支人,不斷地推卷,這個海浪或者海潮就是歷史的進程,就是漢民族不斷地西進。一次次的戰爭就是一個個的海浪,每一次海浪西進之后都會有平靜,在經過某一次巨大海浪推移之后便完全平靜下來,白馬人停泊了下來,慢慢適應了環境,并扎下了根。白馬人因為沒有漢文化這樣的積淀,喪葬簡易,過去多火葬,不便用考古的方法來研究他們。
蔣驥:白馬人好像還是有土葬,我昨天上山去看王才理,就碰見有土葬墓。
阿貝爾:白馬人有火葬、水葬,但現在大都還是土葬。他們的習俗很早已就受到漢人的影響,在后來的一千多年里又得到相對獨立的保存,南宋以后漢族土司的進駐再一次影響到他們。白馬人沒有天葬。
蔣驥:昨天在焦西崗一個老人的家里,我看見擱起好大兩口棺材。
阿貝爾:白馬人沒有隨葬品,也是因為他們制造技術落后,制造不出可以長期保存的器皿。他們的飾物有黃金、白銀和黃銅,但他們沒有隨葬這些貴重金屬的習俗。如果他們有隨葬品的話,也是近些年借鑒漢人的,隨葬的東西也是從漢區傳進去的。
蔣驥:他們腰間拴的那些小錢是咋回事?
阿貝爾:僅僅是一種裝飾品,無法兼做貨幣。小錢的來源也是很神秘的,或許是世代承傳下來的。不過,那些小錢最早應該還是貨幣。從那些小錢看,白馬人應該是從一種比較成熟的文明里轉身到現在的境地的。
蔣驥:他們和周邊的人會不會也有貿易?比如和藏人和漢人。
阿貝爾:白馬人更應該是時間的一個遺留,封閉的地理保存了這份遺留。我很愿意把他們看成是時間的一個停留,時間的一個遺存,局部時間,準確地說是岷山中的時間的一個停留或遺存。
蔣驥:要探究白馬人的由來還真不簡單。
阿貝爾:是啊,探究它的來源,跟探究我們自身的來源一樣困難。
蔣驥:感覺探究的過程非常有意思。這樣的探究有道理就行了,估計也很難有一個定論。我相信,也沒有哪個學者能拿出確鑿證據來,肯定白馬人是咋回事。
阿貝爾:我覺得應該把白馬人納入羌族、彝族、納西族、苗族等少數民族范圍來考察與研究,這些民族當中很多都只有語言沒有文字,服飾、習性、氣質也都有不少相近的地方。即是說,白馬人與這些民族應該是同族源的。它們是在同樣的時間概念中、同樣的文化擴張中甚至同樣的遭遇中形成的族群,他們的血管里流的是氐羌的血液,不應該是吐蕃人的血液;只不過白馬人當年沒有被作為一個單獨的民族承認,被劃歸了藏族。不過,現在也有一種說法,藏族本身也是氐羌人的一支,是氐羌人到了高原后演變的。他們是在周甚至更早的時間里遷徙到青藏高原的。藏族人的人種起源不會是印度人和阿拉伯人,他們不應該是從喜馬拉雅山南麓和帕米爾高原西邊進入的人,而應該是和我們同祖源的,包括高麗人和日本人,都應該是和我們同祖源的,只是他們分離流走得很早,是在尚未形成文字之前分流出去的。當然后來,他們接受了一些印度的文明。不只他們接受了,我們漢人也接受了,例如佛教。
蔣驥:是的,民族起源是非常復雜的,比如同樣是藏族,不同地方的藏族文化差異也很大。
阿貝爾:其實,文化的差異很大程度都來自地理,來自與不同地理的民族和族群的交融。 保護,應出于珍愛
蔣驥:我覺得這個東西只能去做個考據,像白馬人,給這個民族定義,考證它是從哪里來的都這樣尷尬,他們人口這么少,這么弱小,我覺得更應該去保護他們,保護這樣稀有弱勢的族群。
阿貝爾:說到保護,你覺得應該如何去保護?
蔣驥:首先要讓他們明白他們的價值,明白應該保住他們的傳統,如果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傳統沒意思了,不值得去保護,那就可怕了,也很悲哀。就我發現,現在他們白馬人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保護自己的傳統沒意思。這跟整個大環境的影響是分不開的,漢文化——已經不只是漢文化了,已經是現代的國際化的東西了——洶涌而來,連這一支人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都遭破壞了,更別說各種現代生活觀念的輸入了。
阿貝爾:真是這樣。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人都抵擋不了,區區白馬人如何抗拒?還有,“保護”這一概念,本來就是強勢對弱勢的一種態度。
蔣驥:也不是,我覺得要恢復它的自信。
阿貝爾:其次,“保護”也意味著“實用”和“使用”。比如說,我保護你,很可能不是出于純粹的愛,而是出于一種實用主義的打算。
蔣驥:我保護你,不是要你做啥,不是要把你怎樣,只是要外面的人去尊重他們,這樣讓白馬人自己感覺很自信。其實現在他們對自己的文化一點也不自信。外面的人進去,老是居高臨下地看他們。如果我們尊重他們,讓他們慢慢感覺到自信,他們的文化就會沿襲下去,因為他們能感覺到甚至享受到傳承白馬文化的價值與快樂??上КF在他們沒有自信了。
阿貝爾:因為他們沒有得到應有尊重。
蔣驥:他們自己也感覺,他們能歌善舞,而漢人一點文藝細胞都沒有,但這毫無意義,有意義的是金錢和地位,是權力的主宰,所以他們自己是很自卑的。
阿貝爾:我想它的這種不自信,不僅僅是在今天,應該有很久的歷史了,只是現在是最不自信的時候。
蔣驥:我讀到一些資料,今天的西方人,非常尊重當地少數民族的習俗,比如有的驢友到白馬去,他把自己都扮成白馬人,跟白馬人生活一兩年,這樣白馬人感覺自己很受尊重,就會有一種自信。又比如我拍的這個片子嘛,如果哪一天白馬人真的不存在了,讓人看到,會感覺很可惜的。人類的任何一種文化都應該得到尊重。
阿貝爾:我覺得在很早以前,白馬人應該是有自信的,因為他們在歷史當中,至少有幾百年,他們幾乎不曉得外面的世界,他們就在那幾條河谷里生息繁衍,很自足的,哪怕是過著艱苦一點的日子,哪怕遇到一些天災,他們的生存也是很完善的。白馬人作為一支人,有自己的語言系統和習俗,有自己的崇拜,更有自己的歌舞。有文化有傳承的族群應該是自信的。其實,白馬人生存的環境,不管是今天九寨溝縣的勿角,還是平武的白馬和甘肅文縣的鐵樓,自然條件并不是很惡劣,冬天也不是極寒天氣,夏秋可以說是很舒適,要比和西北一些地方好很多。岷山一帶總體上還屬于南方,植被很好,可以吃的野果野菜和野生動物都非常多,像盤羊、麘子、麂子都是極好的肉食。水也特別好,極純凈不說,還含有多種礦物質。從審美的角度看更是好,雪山溪流、森林草地、海子羚羊、藍天白云,各種季節的野花,造就了白馬人能歌善舞、樂天純潔的性情與氣質。加之從外面進來時就已經掌握的有相當文明程度的生產生活方式,白馬人的生活應當是很不錯的。白馬人來到岷山定居時并非是一支野蠻人,它是帶著文明進來的,所以很長一段時期應當是有自信的。白馬人生活的地方海拔大都在兩千米左右,他們的冬季相對漫長一些,秋季收割了莊稼備好燒柴,釀好青稞酒,便可以在火爐旁享受整個冬季了;當然也會去狩獵,備一些肉食;他們本身也養豬牛羊。歌舞來自酒后的娛樂,也來自大自然的美激發出的靈感與激情。
蔣驥:對,那時候不像現在,那時他們生活得完備,但白馬人畢竟是弱小弱勢的民族或者族群,需要愛和尊重。在美國的一些很偏遠的村子里,同樣還存在一些很原始的部落,印第安人部落,外面的人進去都是非常尊重的,他們不會覺得我的文化要比你先進得多,就想拿自己的文明去影響別人什么。所以那些部落往往保存得很好,他們從不去改變,從不想到要改變,原始部落自己也很有自信,我可以給你們表演一個原始的儀式,它是從人類文明的源頭繼承下來的,你或許先進、文明,但你沒有了噻,你表演不出來了噻,我就很驕傲,從而也很自信。所以,歐美國家在對待、保護部落文化這一塊,絕對比我們做得好。漢人老是覺得自己先進,老是有種優越感,連同情或者憐憫的定義都沒能理解好,本質上是看不起別個的,實際上他們是不曉得別個在很多方面要比你厲害得多。白馬人能歌善舞,心性純善,毫無心理負擔,拿這個相比,好多漢人都是有心理疾病的人。
阿貝爾:我們的一些政策,一些政府行為,也都是居高臨下的,也未能理解好同情與憐憫的定義。
蔣驥:很多觀光客也是這樣。那些進來攝像的人,拿起一個碩大的鏡頭對到別個,啪啪啪啪一通狂拍,以為別人的習俗落后,去笑話別個,有人還用一種吆喝猴子的聲音吆喝別個,我看見特別反感。 對于白馬人,我們一直在“軟掠奪”
阿貝爾:大多數人來攝影也好,采訪也好,都是來取東西的,取風情、取地理、取原始。
蔣驥:是啊,白馬人就是一種資源,跟他們唯一的關系是有東西可以拿。
阿貝爾:說嚴重一點,其實就是一種掠奪,可以叫著“軟掠奪”。比如我進來采訪一個人,做了洋洋灑灑幾萬字一個采訪,用心并不是讓外面的世界知道白馬人,讓更多的人去關愛白馬人,而是為了發表,為了自己的業績。拍照拍片都是這樣。它其實是一種軟性的對別個文化的占有。
蔣驥:動用了別個的資源,侵略了別個的資源嘛。記錄和傳播的價值也不可否認,但是你在做的過程中要尊重別個,至少不能篡改、不能誤解,不能浪費別個的資源。在傳播過程中,應該真誠,應該給他們回報。
阿貝爾:官方也好,民間投資方也好,他們宣傳白馬,讓外面了解白馬,并不是讓更多的人尊重白馬人、拯救白馬人,它是要讓更多的人來白馬旅游,來消費白馬人,從而獲得最大的商業利益。發展旅游當然也能帶動白馬人致富,關鍵是動機,是誰獲得了最大利益?過度的不適當的旅游會破壞白馬人的文化,會讓它們異化和消融。旅游業的意義是經濟的,而非文化的;它不是要把白馬人這個當今世界已經嚴重稀有的族群推介給世界,讓全世界的人來了解、來欣賞、來保護,它只是消費,消費的結果只能是被異化,只能是消亡。
蔣驥:這是一種大而化之的危險,只有消費,沒有尊重。比如你拍一個白馬人,你只能拍出一個穿裹裹裙、戴氈帽、插白羽毛的白馬人,而不能拍出阿波珠、嘎尼藻或者格繞才理。你拍的是一個抽象的白馬人,一個白馬人符號,看不見別個臉上的喜怒哀樂。如果你拍出的是有喜怒哀樂的白馬人,是某一個具體的白馬人,那確實厲害;不是說你的拍攝技術有多高明,它表明你有愛心,至少關注過你的拍攝對象,你的目光到達過他們身上、臉上和眼睛里。寫也是一樣,你寫出一個具體的人,比如王才理,寫他的故事,記錄他的語言,以示對一個存在過的生命的尊敬與紀念。
阿貝爾:我不太了解九寨溝縣勿角的白馬人和甘肅文縣鐵樓的白馬人,他們現在是一種什么狀況?我很想知道。單就平武奪補河流域的白馬人而言,他們的存在狀況堪憂。修筑水牛寨水庫,讓他們的生存環境不完整不連貫了,破碎了。明清時候白馬十八寨,現在還剩幾個寨?我說的不是定居點,是傳統的寨子。水牛寨原來是白馬路最大的寨子,土司老爺進去都住在那兒,可是現在它淹沒在水下面了。
蔣驥:白馬人的生存環境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遭到破壞的?
阿貝爾:準確地講是從1952年川北森工局進駐開始的,為寶成鐵路砍伐枕木。砍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白馬就只剩荒山了,要不是大熊貓,連王朗那點原始森林也砍完了。九寨溝就在王朗背后,九寨溝也被砍過,是后來才保護的。水牛寨水庫首先改變了白馬的生態,上面幾十里蓄水淹沒了,下面幾十里斷流——接近斷流。白馬人因為移民,它的居住分散了,破碎了,文化也被攪亂了,失去了過去千百年那種寨子的分布,也失去了氛圍。我相信居住了幾百年的老寨子是有靈的,有祖脈,而移民修筑的新寨子完全是旅游接待站,沒有老寨子的那種暖暖的地氣,暖暖的煙火味。
把一支人的生存環境破壞了,就等于把文化、生產的基礎破壞了。我很認同這種觀點。白馬人在奪補河畔居住千百年,早已經扎了根;現在我們修筑水庫和電站,把他們的根毀了。地理是可以影響甚至改變基因的,黑人白人黃種人,說白了都是地理因素造成的,更別說文化了。 對金錢的認同將使白馬人完全失去傳統
蔣驥:我覺得一二十年過后,平武的白馬人基本上會改變得差不多。包括歌舞表演這些,都成了商業演出了,成了賺游客的錢了。
阿貝爾:是啊,我1986年夏天第一次進白馬,路過白馬,現在想起,恍若隔世。三十年不到,白馬的自然環境、白馬人已經大變樣了。變化最大的不是裝束,不是外在的東西,而是心理,是價值觀。自然環境變了,心性變了,像我們漢人一樣,心頭天天愁的都是錢,你叫他們如何再樂天自足?再整天載歌載舞?現在都不背水了,吃自來水,也很少種青稞種蕎麥了,你讓他們如何唱背水歌、打青稞打蕎麥的歌?兩周前陪鳳凰衛視的制片人到白馬拍搟氈帽,搟氈帽的白馬老人岳仲波對我說,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愿意跟他學搟氈帽的,他擔心以后搟氈帽的手藝會失傳。
蔣驥:昨晚上我和阿波珠喝酒的時候,阿波珠他媽媽一直在繡一頂氈帽。一個人坐在爐子邊盤著腿。
阿貝爾:他媽媽八十多歲了,當然會繡。上次采訪,我們還聽說,現在白馬沒有一個會做曹蓋的人了,最后一個剛剛死了。我們問他們,那以后需要曹蓋咋辦,他們說只有把現有的撿好。他說他們現在保存的還有明朝清朝做的曹蓋,民國時做的曹蓋。他拿給我們拍攝的曹蓋是半新舊的,背后寫的有日期,是1986年做的。
蔣驥:你說曹蓋?
阿貝爾:曹蓋就是白馬人的面具,用椴木鑿刻的,再畫上顏色。也許是傳統戲劇中面具的起源,也許起源于某種地方戲劇。在拜山祭山的活動中,白馬人有跳曹蓋的儀式,戴著面具跳舞,穿著獸皮,把自己裝扮成盤羊、老熊、牦牛等各種兇猛動物,意在驅鬼辟邪。跳曹蓋是不是有些類似于湘西苗人的儺戲?
蔣驥:白馬人的曹蓋很有特色,曹蓋做好了應該可以賣很高的價錢的。
阿貝爾:但習俗不允許把曹蓋拿出去公開當商品出售。
蔣驥:可以復制嘛。
阿貝爾:是復制啊,怎么復制?所有用木頭砍出來的曹蓋都叫原創。曹蓋那個東西一旦成形,一旦呈現,它就有靈了。
蔣驥:這個觀念,我覺得還是可以改變,可以嘗試把自己某些傳統的東西商品化,比如曹蓋,比如花腰帶。
阿貝爾:現在的年輕人,他不愿意去學搟氈帽、做曹蓋,他們覺得沒有用,沒有多大收益。一頂氈帽要搟一天,連同那些細致的手工活;一頂氈帽說是要賣一兩百,但外面很少有人買。再說你真的大批量去生產氈帽,生產曹蓋面具,作為商品出售,老年人也不贊同。我覺得主要還是現代文化(不能再單純地叫漢文化,可以說是當代文化)對白馬年輕人的沖擊,尤其是這三十年形成的金錢至上的觀念對白馬年輕人的沖擊,這個沖擊改變了他們。如果說過去幾百年白馬人只是從行政上納入了中國的疆域,那么現在,白馬人是以金錢觀,以一些現代實用主義被納入了世界。現在的白馬年輕人他們不學老一套,不愿意承接傳統,就是覺得那東西沒有搞頭,換不到錢,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他們愿意出門去打工,一天掙幾十上百,還可以享受花花世界。
蔣驥:我拍到年齡稍微大一點的,他們說他們穿的裹裹裙確實有不方便的地方,冬天也不很保暖,夏天又熱;他們說他們能理解年輕人為什么不穿,要去穿漢人穿的衣裳??梢?,白馬人愿意接受現代化的改變,以前不改變是因為沒有這個條件。
阿貝爾:所以很困惑。保護白馬人的傳統,包括傳統的服飾和生活生產方式,和白馬人有權享受現代文明是矛盾的。
蔣驥:白馬人是完全有資格享受現代文明的。有些部落文化,你是可以融到大文明里來,就像剛才我說的曹蓋商品化就是一例。曹蓋、氈帽和花腰帶,本身是值錢的東西,你是可以賣啊,有啥不可以賣?
阿貝爾:但是一個弱小族群,一旦融入大文化,融入現代文明,其命運或者結局,就是消融,就像一顆糖融入一缸水——糖沒了,水并未變甜。這或許也是宇宙萬物運轉生息的悲哀吧。
蔣驥:我前不久讀到一個資料,滿族人入關其實是很注意保護漢文化的,特別是保護前朝的漢官,起用了很多。
阿貝爾:這一點不奇怪,因為漢文化先進,而且龐大,根深蒂固,滿族人當時還是蠻族啊。元代也是這樣,蒙古人的國家機器里必須使用漢人,否則無法運轉。可以打個比方,先進的強大的文化就是大江大海,你小溪小河有法熬干大海重新注滿嗎?
蔣驥:也有不服外族統治頑強捍衛自己族群存在的,比如臺灣魏德圣的電影《賽德克·巴萊》講述的賽德克族人。
阿貝爾:我們再來聽聽一個白馬年輕人說的話。她是個歌手,做旅游接待的,算不上白馬人當中最有文化的,但也是比較有文化的。我們聽了她說的話,便知道“文化”是個什么東西了。她說,外面的游客涌進來,涌進白馬,涌進她的接待點,她什么都沒看見,只看見一張張紅色的百元大鈔。
蔣驥:她應該是白馬年輕人中最受外面的價值觀沖擊的一個代表。
阿貝爾:是,她在縣城讀的中學,后來做旅游,經常在外面演出,參加各種歌舞大賽,還獲得過很多大獎。她是一個白馬人,但金錢至上的觀念已完全占據了她,像一個漢人,她的一切天賦、特長,包括美貌都是用來賺錢的。這種觀念本身是與白馬原始文化對立的,但一個白馬年輕人可以轉身得如此之快。她有普遍性,也是個案,跟家庭環境、漢區教育和見世面都有關系。
蔣驥:攝像機是不撒謊的。2009年春天跟我們一同祭山的那個少女,當時如何清純,如花似玉的,這天晚上的活動她也來了的,明顯地長胖了,我判斷出她結婚了,問她,她說馬上就要結婚了。人的改變是很可怕的,三年前多有活力,這天晚上她差不多連表達能力都喪失了。
但我們還是要想辦法保護。你說的那種為了拍片專門組織的拜山儀式,我是非常反感的,因為它不是自然的,是假裝的?;蛟S做的過場是真實的,每一環節都沒有打折扣,但動機是虛假的,沒有真正祭拜的那種敬仰和敬畏,是演戲,嘻嘻哈哈的。周邊停著汽車,很多人拿著攝像機照相機對著做表演的人狂拍一氣。在我看來,這是很糟糕的。
阿貝爾:我想說的是,像汽車這樣的代表現代化的物具在白馬已經回避不了了。我2011春節親眼看見,在白馬人自發的祭山活動中也有汽車,小車卡車都有,他們就是坐汽車從祥樹家、扒西家、厄里家、王壩楚過來的,祭山的公羊、白酒、柏枝和其他器具物質,也都是用汽車運送來的??梢钥隙ǎ遵R人不可能回避現代化的東西了,就像在我們所到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可能回避電桿電線一樣。
蔣驥:不過,白馬人自己可以有這樣的意識,可以離現代的東西遠一點——我說的是在莊嚴的儀式上,他們是否考慮過,在他們一年一度的祭山拜山過程中,可以拒絕任何一個外面的人來打擾,你就是縣長也不行。因為那種祭拜不是表演,也決不允許有一絲表演的成分,它必須是在一種完全的白馬人的文化系統中完成。
阿貝爾:已經很難做到了?;蛘哒f,根本就做不到了。白馬人早已失去了凝聚力,已經沒有一個頭人,沒有一個說了話大家都聽的權威人士。過去有土司、頭人、番官,他們把白馬人凝聚在他們自己的文化當中?,F在白馬人中的富人,有權利的人,大都躋身漢人當中了,到城里定居了。 作為象征的廢墟
蔣驥:政府總是想去引資,找哪個大公司進來打造,打造是非常糟糕的!
阿貝爾:對,一打造就完蛋。
蔣驥:其實自然生態也是可以跟旅游結合上關系的,像美國就做得很成功,在保護國家公園、原始森林方面,就很值得借鑒。我曉得美國有一座山,一年只允許幾百人進去,它的收費特別昂貴,它跟你簽生死協議,你還可以去打獵,被熊咬死它不負責,它一年只接待那么多人。這一點是非常值得借鑒的。像岷山東南坡的虎牙這種地方,自然生態這么好,風光這么秀麗,放一定數額的人進去,絕對是消費得起的,攝影的人、驢友、探險者、有錢人,我一年就只放這么多人進去,你政府得按這個規定來執行,不需要什么投資打造。
阿貝爾:你舉的這個例子非常好,但政府的思路恰恰跟你說的相反,政府巴望進去的人越多越好,十萬百萬,只要裝得下,全世界的人涌進去都可以,因為直接可以見到效益。你看今天的九寨溝,人山人海,跟走在春熙路一樣,要拍個照都難;說是每天控制在三萬人,哪里控制得了?哪里舍得控制?
蔣驥:很多政府官員,哪里懂審美,哪里懂保護,他們喜歡打造。恨不得自己在位期間掘地三尺,把轄區內的資源通通掘出來換成鈔票,換成政績。
阿貝爾:我不能接受打造這個概念。在我的詞典里,打造這個概念就是破壞、毀滅?;氐桨遵R人。根據你這些年對白馬人的觀察,預測一下白馬人的將來?它在近幾十年里大致會有怎樣一個走向?
蔣驥:傳統的東西肯定是越來越少,但完全消失也不大可能;以后會顯得越來越卑微,他們的地位,到了后面,慢慢地,連外面的人對他們的好奇可能都沒有了。它現在還有點神秘感,人們對他們還有好奇心。
阿貝爾:也即是說,如果你不保留住你這個族群原質的東西,包括語言、風俗、服飾等等,如果你完全失去你這個民族的原始特征,那么外面的人不可能再對你有興趣。有時興趣也來源于價值。
蔣驥:他對你好奇心都沒有了,你就完了。你白馬人想跟上漢人的步伐,是永遠也跟不上的;一旦失去民族本征,你的地位是會更加尷尬的。
阿貝爾:即便如此,我倒不覺得是一種悲哀,更不會覺得是一個悲劇,因為我們自己也是這樣一路走到今天的。還有,這種消融是必然的,融入現代文明也會是白馬人自己的選擇。我們無法阻止一條雪溪奔流過來匯入渾濁的大河。在奪補河匯入涪江的垂虹橋下面,我常常看見這樣的情形。我們如果感覺到悲哀,還是因為我們的私心,我們把白馬人作為了一個有價值的對象,一個審美的對象,(最高的境界)一個愛的對象。
蔣驥:但我可以有嘆息。
阿貝爾:還有,你覺得,在受到被世界化、現代化的漢文化不斷沖擊的情況下,白馬人作為一個族群,還有沒有重建自信的希望?
蔣驥:很困難。沒有自信,但他們還會存在。聽阿波珠說,也有一些白馬人還有民族自覺,他自己就要求在外面讀書的孩子回到家里講白馬話。
阿貝爾:不過,現在已經有白馬人孩子不會講白馬話了。木座木皮的白馬人除外,他們在明清時就漢化了,當時叫“熟番”,尚未漢化的白馬人叫“生番”。
蔣驥:我倒是相信一個族群的血液,一個人的血管里畢竟流著不同的血,包括漢人、白人、白馬人,他們血液里包含了不同的因子。
阿貝爾:我從那個白馬歌手身上看見血液的能量是有限的,倒是文化的能量更大一些。
蔣驥:現在白馬人可以自由地跟外族人通婚了,以后他們所能保留的自己的習俗會越來越少。
阿貝爾:是。我覺得要恢復一個民族或者一個族群的自尊和自信,它首先是一種文化的考量。需要真正的民族學者、人類學者拿出方案,讓政府理解和接受,這個方案必然是排斥商業和經濟的。但這需要一種長遠的眼光和歷史的審美。
蔣驥:幾次進白馬來,什么最震撼我?上殼子和下殼子最震撼我。上次你給我說,下殼子已變成了廢墟,我一下子懵了;后來進來看了,特別是這一次看見的,一個寨子日益坍塌,成了廢墟,廢墟上爬滿青藤長了灌木,讓我既悲嘆又充滿想象。
阿貝爾:我們是不是可以把今天的下殼子,移民后留下的日益坍塌的廢墟,看成是白馬人明天的一個象征?
蔣驥:我拍白馬人,想讓人看了下殼子這樣一個廢寨后,勾起一個人對這么一個民族的創傷的記憶。這樣的一個廢墟,讓你看了真的還是很傷感的。昨晚上我剪了一段給阿波珠看,他看了自己都承認很傷感,一個人喝得大醉。